张姚氏叹了一口气,道:“我没有奶水,孩子又饿不得,只能这样了。”
“可是您有多少血能喂给他?”况且只喝血,孩子的营养也跟不上。
孩子没长牙的牙龈摩擦着手上的伤口,张姚氏面露痛苦,眼中都是绝望,“小柔,我没办法了。”
江柔沉默下来,是啊,没有奶,孩子又不能吃饭,除了血,还有什么能暂时延续他脆弱的生命?
她想了想,对张姚氏道:“您再坚持一下,我想办法给孩子弄奶水。”
张姚氏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她们这样被抢到军营里来的女人,说难听些,只能沦为军妓,被那些士兵当做玩物,不过做他们泄欲的工具。
况且军营里都是男人,她能去哪里找来奶水?
江柔看出她的想法,安抚她,“大娘,抢我来的是个将军,他……对我很好,您放心。”
张姚氏心里发苦,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对你再好,终究不过一时的兴趣,难道还能给你一个名分?
她如何放心?
可是一想到让江柔陷入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其实是自己,便羞耻得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江柔回到沈十三的营帐,掀起帐子一角悄悄往里面看了看,发现里面没有人,才放下心来,长舒一口气,走进去。
前脚刚一进帐子,沈十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在做什么?”
江柔心里一抖,吓得后退三大步,平地里左脚绊右脚,把自己绊倒在地,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他。
沈十三一愣,转而皱起眉头,一眼都不再看她,径自去书案旁坐下。江柔看他不理自己,才小心站起来,挪到床榻上安静地坐着,双目渐渐开始放空。
她被扛回来的时候,记得营地东面有很多战马,还有很多小马驹。
马奶……总比人血好吧?
沈十三看了会儿军报,一抬头,便看见坐在床边正在出神的江柔。
顿时怒从心起。
干什么呢?不过来替大爷捏肩捶腿,还等着他伺候她呢?
将军报往桌子上一丢,“啪”把桌子拍得山响,“滚过来!”
江柔瞬间回过神,看见黑着脸的沈十三,吓得魂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