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牧之径直走到了许栀面前，他望了一眼远去的那辆车，问许栀：“刚刚谁送你回来的？”</p>
许栀心下一紧，“你看到了？”</p>
梁牧之眉心紧拧，语气难得郑重，唤她大名：“许栀，你到底在搞什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去酒吧……夜不归宿，和男人在一起，你……”</p>
他没说下去，只是盯着她，眼底红血丝赫然，面色也难看。</p>
许栀不想站在学校跟前说这些，“那个……我们去那边咖啡厅行不行？”</p>
在这里，万一遇到认识的同学，她嫌丢人。</p>
梁牧之深深吸气，“好，我正好也想和你谈谈。”</p>
两人去了一个街区外的咖啡厅。</p>
点单坐下之后，梁牧之先开口：“你昨天给我发的微信是什么？”</p>
许栀立刻意识到他问的是她撤回的那条微信。</p>
她说：“没什么。”</p>
“到底是什么？”梁牧之显然没有太多耐心。</p>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她道：“就……我考试没考好。”</p>
以前，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她都会和他分享，但现在她觉得不合适。</p>
“那为什么撤回？”梁牧之问。</p>
许栀微微低下头，“牧之，你以前没谈过恋爱，可能不懂，虽然我也没谈过，但……女生的心思，我挺清楚的，如果我交了男朋友，我不会希望他有一个事无巨细和他分享讨论的异性发小。”</p>
梁牧之：“所以你是觉得陈婧会吃醋？”</p>
许栀：“无论她吃不吃醋，我们都应该避嫌，像这样两个人单独见面，以后最好尽量避免。”</p>
梁牧之被气得笑了，“陈婧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倒是你，先说你觉得换位思考陈婧会吃醋，又说无论她是否吃醋都要避嫌，我看你就是找各种借口，和我拉开距离。”</p>
许栀张了张嘴，有种无从辩驳的感觉。</p>
梁牧之又开口：“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上次陈婧追问是不是你泄露消息导致我挨罚那事儿，我搞清楚了，我妈和我说，是我爸有个在那边派出所上班的朋友，告诉我爸的，我也和陈婧说清楚了，她不会再猜忌你，这样可以了吗？”</p>
许栀低着头，脑中一团乱麻，她不喜欢混乱复杂的关系，但梁牧之很强硬。</p>
她的性子软，不愿意和他闹得太难看，毕竟两家是世交，还是邻居，以后还会见面。</p>
但她又有些说不出的难受，总觉得他在为难她。</p>
继续保持以前那样的关系，她要怎么让自己彻底死心？</p>
她想要将他从自己的生活中彻底抽离，避免自己再心生妄想，这话她实在说不出口。</p>
沉默弥散许久，面前桌上的咖啡渐渐凉了。</p>
梁牧之靠住沙发背，忽然苦笑。</p>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什么？忽然间，你像变了个人……”他抬手揉着额角，“你昨晚去那种地方……你以前那么乖，忽然跟着男人去酒吧，还和他过夜……我真的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