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师立马顺着话就打了个赌,要是他敢和笙笙一起看,酒窖里那两坛酒酿就给他了。谢荡惦记那酒很久了,想也没想一口就答应了,说他要不敢就叫汤圆三声爸爸!
谢大师:“……”
这狗儿子,当爹的还喘着气儿呢!再说,汤圆是只母哈士奇,要叫也是妈妈……啊呸!什么鬼!
资源是谢大师亲自给谢荡发的,片名很文艺,很国际大牌,叫叠中叠,哦,题材是大型谍战‘动作’片。
谢荡开好了电视,连了手机上的视频,拿着遥控左按一下,右按一下,磨蹭折腾了半天,回头瞧姜九笙。
“我放了?”
他脑袋冒汗了。
姜九笙坐在沙发上,稍稍翘起一条腿:“嗯。”
谢荡就放了,第一个画面冲出来,就是交叠在一起的两具身体,难怪特么的叫叠中叠,这玩意还挺形象。
谢荡又摸索了一会儿遥控,再回头瞧姜九笙:“那我开声音了?”
姜九笙从容不迫:“好。”
他坐回沙发,按了音量键,然后——
“嗯……啊……嗯嗯……啊啊……”
谢荡:“……”艹!
姜九笙:“……”安之若素,面无表情。
半个小时后。
姜九笙的手机响了,是莫冰,她接起来,目光还落在电视机上,问了句‘什么事’。
莫冰只问:“你在哪里?”
“在谢荡这里。”
“你去他屋里干什么,被拍到了记者又要乱写了。”莫冰像是很急,语速很快。
姜九笙坦然自若地回:“陪他看片。”
“……”
停顿了几秒钟。
莫冰突然把声音压低了:“笙笙。”
“嗯?”
声音越压越低,莫冰遮着传声筒:“时医生在我旁边。”
姜九笙:“……”
怔愣间,电视机里又发出一阵嗯嗯啊啊的声音,直接传进了姜九笙的手机。
“笙笙。”时瑾喊了她一句,然后言简意赅,“过来。”
随即电话挂断了。
这是时瑾第一次先挂姜九笙电话,她想,完了,生气了。
姜九笙二话没说,出了谢荡房间,远远便看见她门口站着的时瑾与莫冰,没有任何交谈,气氛冰点。
好在这家酒店的九楼只对VIP开放,没有闲杂人等。
姜九笙小跑过去,说了句:“来了。”
时瑾嗯了声,他还拉着行李箱,风尘仆仆的样子,她便立马开了房间门,领他进去,莫冰不厚道地溜了,给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啪嗒——
合上了房门,时瑾放下行李箱,弯腰换鞋,长睫微垂,遮住了眼底颜色。
姜九笙这辈子都没这么心虚过。
她温声细语地:“时瑾,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水。”
“不渴。”
“那你饿不饿?我给你叫客房服务。”
“不饿。”
“那——”
时瑾打断她:“笙笙。”
“嗯。”姜九笙走过去,站他面前。
时瑾起身,与站在玄关台阶上的她一般高,视线刚好齐平,想训她,又不忍说她,沉默了很久,他尽量不大声跟她说话,说:“那种片子不能男人和女人一起看。”
姜九笙回:“嗯,我知道。”
时瑾眸色微沉。
她又说:“我也知道谢荡一定不敢看。”解释说,“只是存了心想逗逗他。”
果不其然,影片才刚开始,衣服还没脱完,谢荡就钻进了被子里,她走时,他还躲里面就没出来过。
她也不是爱玩爱闹的性子,便也只有同谢荡这个师弟一起时,肆无忌惮了些,哪晓得会被时瑾抓了现行。
时瑾牵着她,往套房的客厅去,眼里的清风霁月像遮了霜,音色也微紧:“你看多少了?”
姜九笙迟疑了很短时间:“半个小时。”
“到哪一步了?”时瑾没看过那种东西,不清楚进度和尺度。
她很坦诚:“浴缸一次,跑步机上一次。”
莫冰曾说过她,性子虽懒,但也够野,没什么忌讳,便也什么都敢碰,什么都敢玩,骨子里不像一般女子拘着敛着,随性而为得很。
当然,她的云淡风轻,遇到时瑾之后,便总是容易风起云涌。
比如现在。
时瑾脸色难看得不像话,一言不发着,姜九笙便镇静不了了。
她说:“我把它当谍战片看的,剧情还不错。”
是解释,也是实话,谢大师找的片子质量还不错,剧情也算可圈可点。
时瑾还是沉默。
“时瑾——”
他没听完,突然拉住她的手,去了浴室,反手将门关上,又把所有的灯都打亮,然后就开始脱衣服。
他将风衣外套扔在了地上,随后开始解衬衣的纽扣,不像平时地优雅斯文,动作有些急。
她上前拉住他:“做什么?”
时瑾停下动作,领口的纽扣松了两颗,露出里面轮廓分明的锁骨,他开口,声音微哑:“笙笙,你连我都没看过。”他尽量理智,“作为你的男朋友,我会介意你看别的男人。”
姜九笙愣了一下,失笑。
原来,翩翩风度的时瑾也会这样子斤斤计较,有点执拗,也有点幼稚。
“时瑾,”她扯了扯他的袖子,哄他,“别生气了。”
他抓住她的手,几乎没有迟疑,把她抱起来,放在了洗手池上,扣着她后颈,低头便含住了她的唇,发了狠地吻下去。
没有半点温柔,也不像平时一贯的小心翼翼,他近乎粗暴地在她唇上撕咬,缠着她的舌头,用力吮吸,啃噬,一个吻,深入到让人心滞,呼吸不了,他恨不得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
这是第一次,姜九笙发现脾气和耐心都极好的时瑾,对她,有些偏执。
唇舌被吻得发麻,她被他箍着腰,动不了,便张着嘴任由他索取,口鼻间全是他的气息,大概是从医院出来,还带着轻微药味,半点喘息的余地都不给,他吻她时,甚至有些暴烈。
她呼吸不过来,轻轻推了推他,喃了一句:“时瑾……疼。”
像是如梦惊醒,时瑾几乎立刻放开了她,才发现她唇上有血。
他把她的舌头都咬破了。
时瑾眼底沉沉的暗色缓缓褪去,竟有一丝猩红,带着还未散去的情欲,许久才变得清明,便像拨开阴翳后的星子,灼灼光影,倒映着她的脸。
他看着她,唇上有殷红的血。
“对不起。”
他声音沙哑至极,音色醇厚低沉,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姜九笙微怔,不知道他为何要这样郑重其事地道歉。
时瑾抱她下来,然后弯下腰,用指腹轻轻地给她擦唇上的血。
“疼不疼?”
姜九笙摇头,在他眉间亲了一下:“不疼。”
时瑾紧拧的眉头这才松开,哄着她说:“给我看看。”
她听话地伸出了舌尖,红红的,有隐约的血色。
他凑过去,轻轻吹了吹,然后接了一杯温水给她漱口,站在她旁边,他低垂着眉眼:“笙笙,对不起。”
都第三遍了,他一直道歉。
姜九笙抬头看了一眼,镜子里,时瑾站在她身侧,有些局促不安,她转身过去,抱住他的腰。
“没关系,不用道歉,我又不怪你。”她在莫冰脖子上也时常看到痕迹,她想,大概情侣之间多这样。
她喜欢时瑾,可以让他咬,姜九笙理所当然地这么想。
“我下次会注意,不会伤到你。”时瑾温声说,亲了亲她的发。
她点头。
“我下次也会注意,不惹你吃醋。”仰头,碰了碰时瑾的下巴,姜九笙问,“不气了,嗯?”
时瑾抱住她,也不说话,就一直抱着不撒手,下巴搁在她脸上,垂下了眼,将眼底阴翳全部遮住。
不要吓着她,不要让她害怕。
他一遍一遍提醒着自己,将心底那头喧嚣狂躁的野兽拽回笼子里。
“叩——叩——叩。”
三声门响,有人敲门。
姜九笙抬头:“我去开门。”
时瑾松开她,跟她一起出去。
开了门,是谢荡,站在门口,看见姜九笙就迫不及待地说:“我打赌赢了,我家老头酒窖里那两坛酒是我的了,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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