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逢先走到被陈晓木用被褥盖着的王允尸身旁,提起一个布包扔到程二和肖承面前,“你们看看这个什么?”
布包落地就被跌了开来,右统制仲拓的人头一下子暴露在二人眼前。
程二吓得哧溜一声窜到房间墙角,肖承则失声叫道:“你们怎么把右统制的人头都给割来了?”
“怎样?这下你们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吗?”杜逢先问。
程二伸手擦擦额头上的冷汗,问,“这右统制到底是谁杀的?”他说着就把怀疑的目光投向站在杜逢先旁边的陈晓木。
陈晓木冷笑一声,“是我杀的又如何?”
“什么!”程二和肖承二人闻声大惊失色,同时后退一步,伸手就去腰间拨刀。
章云上前一步,伸出双手,同时按住俩人拨刀的手,沉声道:‘‘我们本来都是鄂国人,这些楚国人谁手上没沾过咱们亲人的鲜血?拿咱们鄂国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当他们的人盾!依我看,这些人不仅该杀,而且还杀的少了!”
俩人松开握着刀柄的手,程二颓然长叹一声,一屁股坐到地上,“左统制,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你刚刚不是说过吗!横竖是一死,不如反他个狗日的!”章云轻声笑道。
程二急忙从地上站起来,连连摆手,“这可不行,现在楚国的三十万大军还在天泉县城那边,离我们这仅仅一百多里,这要是杀回来,咱们这点人马都不够她们塞牙缝的!”
“哈哈”章云突然大笑起来,鄙夷说到,“还三十万大军呢!现在恐怕他们连三千都回不来了,全都死在天泉县城外了!”
“怎么可能?”程二惊道:“别说是兵强马壮的三十万楚军,其中还包括几乎是天下无敌的五万黑甲军,就是杀三十万头猪,就靠龟缩在天泉城里的那三四万郑军人马这几天时间也杀不完!”
章云无法,只好又翻出那封新阳关副节度使朱平写给新和县城守备王允的那封救援军书给他看。
程二看完军书并没有向章云想象的那样兴奋,反而是一脸狐疑神情,默默又把手里的那封救援军书递给肖承。
那知肖承在看完军书后,兴奋的一拳砸到圆桌上震得桌上杯盘叮当乱响,“老子反定了,程二你这个孬种要是不反的话,老子用刀劈了你狗日的!”
一向寡言少语肖承表现出如此的兴奋倒出乎屋子里所有人的意料!
程二横了他一眼,“你小子别高兴的太早,你怎知这封军书是真是假?你以为那三十万楚军是泥捏的,被水一冲就碎了!再说,你见过在这冰天雪地的冬天里发过洪水吗?”
“这封军书我证明是真的,是我亲手从楚军驿站的驿史手中接过来的,而且我还亲眼见到很多楚军都被淹死或冻死在水里!”西门若恩边说边从门外走了进来。
屋里顿时变的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怔怔的望着突然走进屋里的西门若恩,特别是肖承几乎是要看呆了!
“你是什么人?”过了片刻,程二翻着眼睛问。
“我叫西门若恩。”西门若恩含笑答到。
“西门若恩”程二一愣,忽然间感觉这名字好熟悉。
“若恩公主,你真的是若恩公主吗?”肖承激动的不能自已,快步从圆桌边绕到西门若恩身边就要下跪见礼。
西门若恩一把扶起他,端详了半天,才疑疑惑惑的问,“你是陈肖大哥吗?”
肖承哽咽着点点头,“若恩公主当年一别,时间一晃就过了十多年!”
西门若恩一听,眼里马上蓄满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