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你也太小看我了。就凭我的三寸不烂之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还给陈秘书送上礼物,你说,这年头有谁看了钱不心动的。”
文焕山满嘴跑火车,真把方琳雪给蒙住了。
赞成点头,“这倒是真的,只要肯花钱,就没有办不成的事。表哥,这件事你做的漂亮,我给你记一功。”
“自家人,不用客气。”
总算把这件事糊弄过去,文焕山这才发现,自己后背湿漉漉的,出了不少冷汗。
收起手机,文焕山马不停蹄的坐上车子,命令阿亮赶紧开车,越快越好。
他此时只有一个念头,老天保佑,陈先可千万别出事啊。
要说阿亮的确用心,他选择扔陈先的地方,距离最近的村屯,至少在十里地开外。
这里地处山区,山高林密。
越野车开到半山腰,前面就没有正经路了。
下车走了十几分钟,在一个深坑前停下。
阿亮指给文焕山看,“这里就是。”
文焕山整日里花天酒地,爬了这么一段路,就累得气喘吁吁,满头是汗。
他顾不得擦汗,快步站在深坑边的小土坡上。
抬眼往下面一瞅,顿时大吃一惊。
坑里压根没有人。
“人呢?”文焕山指了指坑中。
阿亮嘶了一声,挠头纳闷,“奇怪,按说现在他不应该醒来。”
“你、你!”文焕山急得原地转圈圈,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下去找找,看看有没有发现。”文焕山只能寄希望,阿亮从土坑里发现蛛丝马迹。
要是陈先遇到不测,指定会留下痕迹。
阿亮只得慢慢下到坑底,瞪大眼睛仔细寻找。
而这时的文焕山,擦着脑门上的汗珠,两眼一眨不眨的,紧盯阿亮身影,并在上面再三提醒,“找,仔细的找,一个死角都不要放过。”
阿亮按照文焕山的要求,在荒草丛中扒拉着。
这个季节,小草刚长出半截,尚未压住去年的荒草。
阿亮寻找起来有点费劲。
文焕山在上面走来走去,恨不能也下去,和阿亮一起寻找。
但望着土坑的深度,担心自己上来费劲,只好打消念头。
他心里盘算,从昨晚动手到现在,已经过去十个小时。
按阿亮计算,药性最起码在十二小时以上。
也就是说,陈先不出意外,这会儿应该还躺在土坑里。
可事实却是,陈先没了踪影。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被野兽叼走。
另一个,被人救走。
后一个可能,附近方圆十里没人居住。
那只有前一种的可能性了。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忽听阿亮在下面呼喊,“老板,您快看,这棵荒草上好像有血迹!”
“啊!”文焕山大叫起来,不顾个人安危,顺着旁边一条斜坡滑下去。
由于身体失去平衡,还摔了个结实的跟头。
被阿亮扶起来,顾不得摔没摔坏,文焕山凑近一看。
果然有棵草枝上,沾着几滴褐色斑点。
人的鲜血,随着时间会慢慢变成这种颜色。
文焕山不确定是不是陈先的血,心里却掠过一丝不安。
他让阿亮收集好这棵草枝,同时要求他在附近转一转,尤其林子里,看一看有什么其他发现。
他自己,则找了个地方坐下,思索如何善后的问题。
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要么实话实说,要么隐瞒下去。
说实话的话,免不了要挨方琳雪一顿臭骂。
当然了,骂是小事,陈先真要有个三长两短,文焕山就是杀人犯。
陈先是普通人还好说,可他是省长秘书,深受省长赏识。
纵然有马宇,也难保他。
人命关天,何况马宇到时候也脱不开干系,还不把他供出来,最大程度的自保为主。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隐瞒不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