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一家人喝着玉米糊糊露出了满足的笑,就是一直躺在隔壁屋的苏全树也露出了欣慰的笑。直到第三日,她终于耐不住了,直接下了炕走了出来。
“你你你……”
罗氏正在门口漱口,此刻,见了苏清一脸纱布的走了出来,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的杯子等物全部掉落在地,面无血色的指着苏清,抖的牙齿打颤。
“大伯母莫不是也得了疯癫,这病可不好治,弄不好可是会让人用大石头砸死的。”
苏清嗤笑一声,脑海里闪过这女人扭曲狰狞的脸,挑眉淡笑的说道。
罗氏一个踉跄,连东西都不要了,疾跑进了自家的屋子,且将门关的哐当响。
她是县令管家的幼女,因为长相丑陋无人问津而被指婚给了在衙门当差的苏大抖,也就是她的大伯。也是这对狼心狗肺的夫妻,将他们一家从苏宅分了出来,从此过上了祸不单行的生活。
“清儿……”
“清儿……”
这时,从院子里跑出两道跌跌撞撞的身影,分别是自己奶奶老苏氏和爷爷苏二牛,两人见了活着的苏清,激动的老泪纵横。抖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两人都是善良可怜的人,自从罗氏进门便成了大儿子一家的奴隶,即便隔着一道墙,可想要近距离接触一下都是施舍。
苏清静静的看着他们,而后只是淡笑着点头。因为那声爷奶想要叫出来很艰难,两老也不敢多和她交流,得知她安好便拿着锄头等物下地干活去了。
苏清也是折了回去,拿了竹篮准备上山看看。她吃了三天玉米糊糊,没盐没油就差没将自己给荒死,虽然这种穷日子也过过,但那时十几年前了,况且大山里出来的女孩子,哪个不是进得了厨房打得了流氓的女汉子。
“清儿,你伤未好,干嘛去啊?”
荷燕子一边喂奶一边抹泪,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这样了,苏清知道,因为自己这事又欠下了村里郎中苏海平不少钱,如今就苏东旭一个卖力的,而他做的又是那种最累最苦却又赚不到钱的活,加之苏全树之前看病买药一起欠下的,至今已经差不多超过三十两了。
现在也没有人敢借钱给他们一家,为此苏东旭还被女方家给退婚了,成了村里的笑柄。记忆中他是第一次哭,看来真心喜欢那个苏云朵。
“我就去看看,挖点野菜回来也好。”
她伤很重,不能走太远,也不能爬太高,许是年龄小,愈合起来也快,所以除了疼也没有太多的感觉。但是,要再继续玉米糊糊下去,她估计的被吃死。
荷燕子想阻止,可是苏清却不听,挺直脊梁,提着篮子往山上的方向而去。
天气阴凉,田地里都是干活的村民,倒是没那心思去盯着一个路人看,她深深吁出一口气像是逃过一劫那般。
刚进山,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这张紧绷的脸也终于有了一丝松动,露出了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