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铭双眼看着屋外,脑中却在想着遇袭一事。
自己还是低估了那人想要杀掉自己的决心。
一路上遇到好几拨刺客,每次都将其一一毙命。
不想快到滇宁的时候,对方使了大招。
“姑娘,请问我昏迷了几日?”
松木忙着拣采药,头也不抬。
“三日,我跟跟爷爷上山采药的时候,看到你晕倒在山中,浑身是血。
“不管你的话,就算你没有流血身亡,夜里也会被山中的野兽吃掉。”
说到这里,松木停下手中动作,露出不屑的表情。
“听清楚没?是我和爷爷救了你!”
裴铭眉头紧蹙。
三日。
距离遇袭,居然已经过去三日。
不知道墨良他们怎么样了。
三日前,他们冒雨穿过一片树林的时候,突然中了对方的埋伏。
那些人在路中间挖空了一段,当时大雨磅礴,夜间看不清路。
策马行在前面的十几人连人带马跌进事先挖好的沟壑后, 他们才发觉中了计。
还没来得及多做思考,紧接着从树林里冒出一大群蒙面黑衣人,每人手中都拿着武器,将他们打得措手不及。
太多了~
他们杀完前一批,很快又有另一批人冲上来。
墨良和流方一开始还在自己身边,最后被对手冲散,只能各自砍杀。
那些人似乎知道自己的身份,全部朝自己扑来,身上被砍伤多处。
最后一脚踩空,摔下山崖。
他看了眼身上的纱布。
有一半的伤,应该是在摔下山崖的时候弄的。
现在想来,当时横在路中的那条沟。
不过是挖好后,在上面放了树枝,后覆盖一些树叶,再在其上放些泥土。
若是在平日,这种拙劣的陷阱绝对糊弄不了他们一行人。
只是那时候天已渐黑,光线本就不好,再加上下了一整日的暴雨,看不清路面情形,这才中了招。
这时,视线突然一暗。
抬眼去看,一个精瘦的老人站在门外。
见裴铭醒了,笑道:“小伙子醒了啊。”
老人家与刚才那少女一般,后背一个竹篓,手中拿着一把砍刀。
看上去六十多岁,双眼有神,举止行为丝毫不显老态。
“爷爷您回来了!”
松木跑了出来,帮松丘善取下竹篓,又接过他手中的砍刀。
“木头,喂公子喝药了没有?”
一听这个称呼,松木不乐意了。
“爷爷,我都十五了,您能不能别叫我木头了?”
又非常不满地看了眼裴铭。
“我一回来就要喂他喝药,人家怕我们在药里下毒,不肯喝呢!”
说完瞪了裴铭一眼。
松丘善只是笑笑。
“吃饭吧。”
为了避免裴铭多心,松丘善将矮桌搬到他床铺旁边,祖孙两人各自拿了条矮凳坐在一旁。
裴铭原本还很饿,结果看了眼蒸得看不出原材料的几碟子菜,瞬间吃不下去了。
松木斜了他一眼,迅速吃完饭。
“爷爷,我去赶鸭子回来。”
松丘善叫住她。
“公子手脚不便,你先帮着公子吃点东西,再去忙其他事。”
“爷爷您没瞧出人家压根不想吃么,哼!”
说完就走了出去。
“公子不要见怪,这孩子性子就这样,心肠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