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细观了一下马夫人的眼睛,见她还真不是在说假话,是打从心底这么认为的,抬手拦下要上前惩戒马夫人的花铃。
“孙郡守当真是厉害,难怪本王派出的人,没有一个查出你的不妥之处,倒是不想你做的如此天衣无缝,竟是连枕边人都能骗过去”
林知皇鼓掌:“做叛臣做到孙府君这个份上,倒确实是本事。”
妻儿都在这了,孙郡守也不装了,冷声道:“什么叛臣,我本就乃齐氏家臣!我忠于你了,才是叛臣!”
话说到此,孙郡守目色严厉地看向贺娴露,道:“你爹就是叛臣!”
“我爹乃忠臣!”贺娴露哽着脖子掷地有声道。
“呵!”
孙郡守轻嘲一笑:“贺近那个老匹夫,本乃农家子,是齐氏族学内的先生收了他进学堂,齐氏又资助了他家里,他才能一心向学,学有所成。”
“齐氏栽培了他,更给了他荐了官,他倒好此地一朝易主,不在齐氏掌下了,他便也顺理成章地转投了您!”
“贺近,就是叛臣!”
孙郡守此话说得比贺娴露还掷地有声。
原先掷地有声的贺娴露,反而怔愣当场。
孙郡守见贺娴露不说话了,转首回看林知皇:“如今被您拿住,本府君没什么可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林知皇见孙郡守这般硬气,笑了:“到也确实是齐氏的忠臣,却非是本王的,可惜了。“
林知皇摆手,张航得令,旋刀便斩下了孙郡守的头颅。
“夫君!”
“爹!”
“老爷!”
管家怒红了眼, 含恨道:“林知环,你不得好死!齐氏的兵马今日定将你围杀至此,为我家老爷报仇!”
“是吗?”
林知皇轻笑出声:“看来孙郡守已经传令出去了,那本王就在此城中等藏匿在此郡的齐兵来自投罗网。”
管家听得此话,两眼大睁,惶然道:“你,你,你是早就算好了,利用老爷的手令引出”
“你这管家倒也有几分聪明,便送你下去陪你老爷吧。”
话落,林知皇摆手。
张航再次提刀,管家的头颅也落了地。
“将这里清理干净。”林知皇转身离开此处,将孙郡守妻儿的哭声抛在了脑后。
从怔愣中回神的贺娴露忙跟在林知皇身后追了上去,忍不住问:“我爹,当真乃叛臣吗?”
林知皇头也不回道:“不。”
“你爹在极力阻止此地再次沦为战地,而孙郡守所行,则恰恰相反。”
“贺近乃忠于民的忠臣!而孙府君是叛于民的叛臣!”
林知皇的声音极沉。
贺娴露双目涨红,强忍了泪意朝林知皇离开的方向双膝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夜色如墨,月隐星匿。
城墙的轮廓在夜色中显得愈发沉威肃。
城内的刀剑拼斗声刚歇,城外的山野林中便冒起星星点点的火把,在向城门这边快速移动。
风夹杂着几分寒意,凌厉地穿梭在城垛之间,发出火热的低吼声。
箫铛走上城楼,抱拳向吴煦禀报道:“大将军,郡城的四道城门,已经完全在我军的掌控之下。”
正在眺望城外火把移动速度的吴煦收回目光,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