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帮壮汉们还挺忠心。
可能也是怕洪万谷突然挂了没人给他们开工资。
他们一爬起来就跌跌撞撞的奔到太师椅前面,询问着那一坨酱人,“老板,您没事儿吧,老板……?”
说话间,他们还互相看了看,用眼神交流这种情况要不要报|警。
我倒是不慌不忙,扶起了芊芊姐,又帮她将小姑娘抱到沙发上休息,这才看向太师椅上的洪万谷,他睁着眼,嘴张着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呼吸略有急促,看向我的眼神满是痛恨。
那帮壮汉有点莫名,不晓得这种情况要怎么处理。
没错。
我并没有要洪万谷的命。
修为是修为,命是命。
什么能动,什么不能动,纵使我时刻受到心魔干扰,都必须拎得清。
所以我抽出了洪万谷的九成修为,留了一成给他养老送终。
奈何他先前的反噬就很重了,瘫痪了不是?
没了修为护体,自然就是奄奄一息的状态。
洪大师算是直接通往了人生的最高境界——
吃饭有人喂,出门得人推,缠绵病榻且等阴差亲自来迎接。
邪师界的vip待遇了。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芊芊姐和我对了几个眼神,看向那些壮汉就开口道,“还不将我师父扶回房间歇息。”
壮汉们愣了愣,先前抡铁链的那位算是个头儿,他见洪万谷呼吸急促,不由得说道,“四小姐,我们只听从老板的吩咐,你刚刚伙同这位沈小姐,害的老板病情加重……”
“那又怎么样呢?”
芊芊姐不是白混的,跟了洪万谷十多年,邪师的气场也在,她顶着张红肿的脸,抬手就指向他们,“我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报|警,你们可以和警|察说阴阳师斗法,可以说我吴四背叛师门,但是不要忘了,你、你、还有你……你们!”
她的音一顿,“都虐|待过我,我脸上和身上的伤都有你们的指纹,警|察一到,我就要控|告你们故意伤害,你们仗势欺人,为虎作伥,连孩子你们都能下手去打,我看警|察来了后会保护谁!!”
壮汉们微微怔愣,互相又看了看,没有说话。
芊芊姐冷着脸看着他们,“第二个选择,你们可以留在这里,继续照顾好我的师父,该付的薪水,我吴四一分钱都不会少你们,但是要记着,谁敢多一句嘴,那么……”
她手臂朝着破碎的窗户一伸,簌簌的脚步声就由远及近——
甭说那这几位壮汉被吓得一哆嗦,我看过去都是浑身一麻!
咋回事?
耗子大|军们又回来了!
毛毯一样密密麻麻的踩着破碎的玻璃碴子望着我们。
每只小黑耗子都油光锃亮,豆豆眼儿通红通红,一看出去那就跟那抢口的红外线的。
直接将我们锁定了!
蛊女这技能牛不牛不说,是真麻痒人呀!
望着壮汉们白了的脸色,芊芊姐唇角一勾,挥了挥手,耗子们就扭头又消失在了夜色中,“看到了没?选择权我交给你们自己,现在,我需要你们的答案。”
夜晚的寒风透过破碎的落地窗吹进来,纱帘摇曳着作响。
洪万谷瘫在太师椅上呼吸越发的急促,麻麻赖赖的头顶都开裂出了黄汤,滴到他瞪红的眼珠里,似蛰疼了他,流出了分不出是泪是脓的液体,嗓子里发不出声音,表达出的只有愤恨和恼怒。
我突然想起一句民间俗语,一个人要是坏到极致,会头顶长疮,脚底流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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