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安静的可怕,这里本是翎王稽康硕休息的地方,平日里也并无人敢在此处喧哗,但是就连守在门口的侍卫都不见了,而是穿戴玄甲的麒麟卫,严肃地把守着各个院门。
稽华池刚想问院子里的人都去哪里了,一转头,便看到院子里整整齐齐地一排白布,而白布之下……
不用说,此情此景,他已经见过两次,只是没有一次,像如今这般触目惊心,令他心痛。
不等苏鱼开口说什么安慰的话,稽华池已经先一步向着整齐排列的尸体奔了过去。
一边跑着,一边还叫着,“不可能……怎么会……这……”
“世子,还请节哀!”
陈忻难得对稽华池语气柔和了几分,但是此时的稽华池却并未听得下去,他的眼里全是面前的白布。
“世子……”苏鱼见稽华池面色不对,想要上前安慰,却见到稽华池踉跄着步伐,向着尸体走了去。
“父王!母妃!”
就算再怎么不相信,但是当稽华池掀开白布的瞬间,看到毫无生机的面孔时,他心里那仅存的半丝侥幸,终于没了。
“父王!母妃!呜呜……这……这不是真的!”
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面容,稽华池终于嚎啕大哭出声。
他颤抖着双手,慢慢抚上早已经冰冷的面容。
印象中的父王,几乎都是严厉的,很少会这么安静,每每见到父王时,他总是有点紧张,所以,都不敢直视父王的脸,如今这么近的距离,才发现,曾经那个高大威猛的男人,眼角也有了皱纹,鬓角的发也开始微微泛白。眼睛紧闭的他,与寻常中年人,几乎毫无区别,可是……
可是他多么希望,那双紧闭着的双眼能睁开啊,就算那双眼睛总是严厉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