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枝,三平犯下如此重罪,真的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吗?”李淑芬哽咽着问道,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知道以少枝的身份和地位,一定有办法保住三平的性命。于是,她紧紧握住少枝的手,恳求道:“少枝,我知道你有能力救三平一命,求求你帮帮他吧!只要能让他活着,就算判他无期徒刑也好啊!”
然而,胡应水却愤怒地打断了妻子的话:“淑芬!你怎么可以为那个畜牲求情?他哪里值得我们这样做?那个畜牲羔子何时知道悔改?既然他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就必须要承担后果,接受法律的制裁!你竟然还想让少枝徇私枉法?你这不是害少枝犯错吗?”说完,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李淑芬。
李淑芬被丈夫的话惊醒,意识到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她低下头,默默哭泣,内心充满了矛盾和痛苦。而胡应水则转身对少枝说道:“少枝,对不起,请你不要责怪你二婶,她只是一时糊涂。希望你能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情,她只是不想失去自己的孩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说着,胡应水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二叔,二婶啊!咱们先抛开别的不说,就单纯从我的身份和地位出发,的确能够保下他一条命,但我实在没办法这么做呀!要是我真这么干了,那岂不是对不住全国人民、对不住国家法律嘛!您二位或许还不太清楚,在严打期间,许多开国功臣的亲属触犯国法,最终都被判处死刑。这些开国功臣,没有任何一个人替自己的亲属求情,全部都是依法办事,公事公办。后来,他们也都被执行了死刑。您再好好琢磨一下,他们的身份和地位可比我高出太多了,可人家都没徇私舞弊,我又凭啥去开这个后门呢?另外,你们心里应该也有数,三平这人呐,早就烂透了,根本不可能悔改的。如果我们这次放过他,他肯定会犯下更严重的罪行。他就是个无可救药的坏胚子,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一点你们应该不会忘记吧?他之前可是一心想要害死你们啊!若不是我回去的及时!我们整个胡家,都会被三平害死!”少枝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听到少枝的一席话,胡应水与李淑芬,皆是如醍醐灌顶般猛然清醒过来。他们意识到,自己因为血缘关系而产生的情感蒙蔽了双眼,忘记了三平的本质。他们原本陷入悲痛之中,但此刻却突然觉得轻松了许多。是啊,三平从未真正悔改过。从小开始,他就展现出恶劣的品性,长大后更是变本加厉,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坏蛋。这样的人简直就是人间的恶魔,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与其将他视为自己的儿子,倒不如说他是上辈子的仇家,这辈子是来寻仇的。自从三平懂事以来,他就给家里带来无尽的麻烦和痛苦。这样的逆子,实在不值得他们老两口有丝毫同情。
李淑芬感激地看着少枝:“少枝啊!你说得太对了!对不起,二婶刚才真是犯糊涂了!三平这个畜牲,当初对我们痛下杀手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再是我们的儿子了。他是死是活,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她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释然。
胡应水也点点头,表示认同妻子的话。他叹了口气,感慨道:“是啊,三平的所作所为让我们心寒至极。我们曾经为他付出那么多,可他却毫无悔意。现在想想,我们真傻,竟然还为这样的人伤心难过。”
少枝微笑着安慰两位老人:“二叔、二婶,你们不必太过自责。亲情有时候会让人迷失方向,但现在你们已经看清楚了事实。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好好照顾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胡应水和李淑芬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们明白,虽然失去了一个儿子,但还有其他亲人值得珍惜。特别是少枝,对待他们老两口,比别人家亲生儿子还要孝顺,他们自己的亲生儿子,却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他们决定放下过去的伤痛,重新振作起来,好好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