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大人权势滔天,助我于水火,我可一直都记在心里。”裴祈讽刺的笑了一下,接下来的话,更是意有所指:“所以呢?我将这双眼睛送给左相大人当做赔礼,可还够用?”
话落,原本还有些薄怒的段千钧,瞬间怔愣在原地。
他张了张嘴:“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以为左相大人应该很清楚呢。”裴祈抬了抬头,一只手在桌上一下一下的轻扣,让人心里不禁升起异样:“段千钧啊,你以为自己做的所有事,都天衣无缝么。”
“那可是西域!你知道与他们混在一起意味着什么吗!”
裴祈的音调突然升高,情绪激动的站了起来。
可反观段千钧,惊诧了一会后,方才那点薄怒也消了,他摊了摊手,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裴大人在说什么啊?本相怎么完全听不懂。”
装!
裴祈捏着拳头,咬紧了牙关:“段千钧,我奉劝你尽早收手,否则……”
“否则如何?”他先一步抢下了话,离开了座位,拖着一身松散的衣袍朝裴祈走过去:“你口口声声说我与西域有染,可证据呢?裴大人空口白牙,上下嘴唇那么一碰,就想污蔑本相?未免也想的太简单了。”
“本相今日来,不是想听这些有的没的,听闻昭岚殿已经回到了裴大人手上,不知大人现在,可有太后的消息?”
显然,段千钧并不想继续西域人的话题,更不想被裴祈牵着鼻子走。
至于西域人的事,裴祈就算知道了也无妨,只要她抓不到证据,就没办法把他怎么样。
这些时日,让乌尔兰收敛些就好。
裴祈也明白了过来,他是想打死不承认,对他这种恬不知耻的行为,也算是司空见惯。
段千钧,我早晚会捏住你的把柄!
裴祈垂下头,稳定了情绪后又坐了回去,语气有些不情不愿:“太后先前是被困在了渝江,但我不清楚容钦这几日有没有秘密将太后转移,如果你在渝江找不到她,那我便没办法了。”
“我得到的消息,只有这么多。”
段千钧低头看了看裴祈,眸中晦暗,袖中的拳头,更是捏的吱吱作响。
如果裴祈在见到荒寥的那天就派人传信给他,告诉他太后的下落,或许他派人去救太后还来得及。
之前他甚至来找过裴祈好几次,可都以她身体抱恙,需要静养的由头,被崔少恭拦在了前厅。
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太后恐怕早就离开了渝江。
裴祈,分明也是不想让太后回宫的。
想到这,段千钧冷哼一声,最后看了裴祈一眼,才甩袖离去。
“等一下!”走到主厅门口,裴祈突然叫住了他。
段千钧没有回头,但脚步却顿住了,只听见裴祈的声音再次从里面传了出来:“你我的合作关系,到此为止。”
他闻言转身,望向主厅中那名女子的背影,不屑的冷笑。
“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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