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莺歌领着人进来,共有四女两男。
莺歌道,“少主夫人,人都齐了。”
时安夏缓缓抬起头,打量几人,才问,“你们的身契是在洛家?”
众人答,“是。”
时安夏又道,“今日我且问你们,谁愿意把身契转到老夫人手上?”
这个问题实在太犀利了。
忠于洛家,也许忠于少主和少主夫人,可未必忠于他们侍候的老夫人。
因为他们心里清楚,这个老夫人是从外头救回来的,不是正经主子。
久病床前还无孝子呢,更何况是下人?
莺歌一时拿不准,“少主夫人可是觉得奴婢们侍候得不周?”
时安夏默了一瞬,反问,“你觉得你们侍候得好吗?”
这
下人们齐齐跪下,“请少主夫人明示。”
明示?时安夏便是抬起阿娘弯曲的手指,淡声道,“我阿娘交到你们手里,因着主子久未过来探询,你们连指甲都不给她剪了。昨日我摸她手,指甲已经长弯了。”
四个丫头脸色变了。
又听少主夫人继续道,“是你们不知道要做这些吗?不,因着我今日要过来,你们急了,才急着剪指甲。瞧这新的断口,正是刚剪的吧。所以这算尽心?”
莺歌忙跪着喊冤,“少主夫人,老夫人平日里疯不是,神志不清,根本不让近身,奴婢们也是没有办法。今日老夫人十分配合,奴婢们才能给她修剪指甲。”
时安夏点点头,倒也不真责怪这几人。只是她需要阿娘身边有更好更贴心的人,“都起来回话,我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