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直到现在都相安无事,没有那么简单。
这案子若是继续深挖下去,早晚挖到宁家头上,但是此刻宁家安稳得没有任何人来动摇半分。
宁国公靠在主位的那张紫檀木宽椅上,语声里透着一股苍老与沉着:
“老夫入朝大半生,算对权谋之术有个几分把握。
此事无论皇上怎么做,怎么安抚秦家,都只会让舆论越传越广,继续发酵,甚至会牵连到皇后身上。
因皇后只生了太子一个儿子,皇上不纳后妃,此事也是常年被朝臣诟病。
皇上这么做其实就是快刀斩乱麻,震怒惩处太子,
给文武百官一个交代,给天下人一个交代,秦家也没办法继续闹,毕竟皇帝将自己的儿子都给驱逐去了南疆。
舆论此刻已经截然而止,不再扩散,皇上收得贤明公正之君的名声,皇后不被继续诟病,此乃高招。”
宁如华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思索半晌:“算计来算计去,还是皇上会算计。”
宁珊月却无心听着算计权谋之词了,她只关心裴昀后面要怎么办,
那样的天之骄子一瞬间跌落谷底,且本不是他的错,他受得了吗?
她拖着要倒不倒的身子回了房,浑身似被冰水化作的外袍包裹一般,脚步踩在地上都已经虚浮了。
太子被废,皇后娘娘一定心碎难安,可是自己根本没脸入宫去见皇后了。
宁珊月快要喘不过气来,跪在宁国公府的湖边,失声痛吼了出来。
宁如华仍是不放心,一路跟着追了出来:
“女儿啊,你可不能寻死啊。
太子她为了保全你,将自己都给搭进去了,你不要做傻事啊。”
宁珊月抬起那双猩红的无比的眼睛看向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