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建才见她跑远,不由得狠狠的松了口气。
钱红秀不在就好办了,镇子上发生的事情,还不是全都由着他来说?
有他提供的这第一手资料,大家伙过后再听钱红秀说什么,想必也会打很大的折扣,或许未必会相信她的一面之词。
至于大宝他坚信,他为了他爹娘的后事,忙前忙后的操了这么多心,这孩子肯定都是记在心里的。
卢婆子早早的便赶过来凑着热闹,一直到了饭点,都没舍得离开,生怕错过了一点八卦。
大家在老余家凑合着,吃了一碗稀得能照见影子的杂粮粥。
就这种简陋到极致的饭食,还是硬生生从二房几个孩子的口粮里,挤出来的呢。
她原本怀着看好戏的心情,想看一看,老余家长房夫妻两个的丧事,能办成什么样子。
余家大房以后,只有这三个半大孩子主事,想想都能猜得到,以后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德行呢!
只是让她大失所望的是,余家大房虽然一个人都没有。
可余村长却一肩将丧事扛了下来,不仅出了大力,还慷慨地垫了不少银子。
直看得她瞠目结舌,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卢婆子”
她正呆呆地看着从牛车上,被人费力搬下来的两口棺材,还有那一大堆花花绿绿的纸扎,猛然间觉得自己的衣袖被人扯了扯。
卢婆子回过头来,见小武娘一脸谄媚的冲着她笑,露出一口大黄牙。
“是小武他娘啊!你也是过来看热闹的?”
她一见来人是小武娘,脸上的神色不由得黯淡了几分。
“你不在家里操办你家小武的丧事,跑这里来凑什么热闹?”
“难不成?你还想从老余家这一堆纸扎里头,捞点儿好处,占些便宜?”
卢婆子下意识地想到小武娘以往的种种行径,不由得开口调侃道。
“也不怕大宝那小子,扑上来挠你一脸?”
整个村子里,谁不知道大宝那个混小子,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的。
也就余村长这个一村之长,有胆量敢“吃这个螃蟹”,做那个帮助大宝的“先锋官”。
小武娘心头一梗,下意识地想狠狠怼上两句。
可转念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不由得把到嘴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她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哎!哪儿能啊!”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呀!”
“从几个半大孩子的手里抢这些东西,也不怕让人背后,指指点点地戳我脊梁骨?”
虽说她确实十分眼馋从牛车上搬下来的东西,可在她的心里,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没能解决呢。
“哼!行了吧!”
“大家都是多年的老熟人了,谁还不知道谁的底呀!”
卢婆子撇了下嘴,满脸嫌弃地看了眼小武娘。
然后又转过头去,继续看大伙,从牛车上把东西一件一件地卸下来。
小武娘紧抿着唇,心里不由得把卢婆子骂了百八十遍,还嫌不够解气。
她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扯了扯卢婆子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