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到底是跟谁弄出来的孩子?
正当纪青玉这么想时,芳菲瞪大双眼,道:“小少爷怎么可能不是将军的孩子!夫人你忘了,将军临行前的誓师宴,他喝多了,你亲自送他回房间,然后,然后……”
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纪青玉尴尬得恨不得就地挖个洞,钻进去算了。
酒色误人。
她这张嘴更是误人!
还好,唯一让纪青玉慰藉的是,至少弄明白了孩子的父亲是谁。
空气安静了许久,好一会儿,芳菲才听见捂着脸的纪青玉,闷闷说道:“我去看看小猫儿,芳菲,你准备晚饭吧。”
芳菲看她不由失笑,虽然变了许多,但夫人还是那个面皮薄会害羞的夫人。
芳菲手艺极好,晚上煮了一锅浓白的鱼汤,纪青玉喝了些,因小猫儿一直缠着她要,也给他喂了两口尝尝鲜,喂到嘴边有些流了出来,她细细擦拭。
收拾干净的萧时琰走出来,见到的便是这样温馨的一幕。
他眸色微暗,无声落座生怕惊扰到了她。
但纪青玉耳力何其好,他一来,她就听见了,见男人坐下,停下手转过脸看他。
青年身形清隽,影子在光下拉得长长,举手投足自带不凡,布料并不算多昂贵的衣裳穿在身上,都莫名被衬托出一股矜贵来。
纪青玉看的一呆,目光落在男人被伤疤盖的分不清容貌的脸上,忽而叹气。
多可惜啊,脸被毁成这样,不然肯定不知道是多少人的梦中情郎。
“姑娘。”低声的呼唤将纪青玉思绪拉回。
看着她们都没怎么动过的碗筷,萧时琰垂眸:“你们不必特意等我,姑娘救我一命,已是大恩,如今又答应收留我,我结草衔环都不能报姑娘大恩大德。”
“若是连吃饭也要累着你们等我,真成罪过了。”
嚯,说话也一副文人风骨。
纪青玉咂咂嘴,摆手道:“无妨无妨,坐,芳菲炖了鱼汤,你受了伤又流落那种地方,肯定遭了不少罪,多补补。”
“芳菲,帮青琮舀碗汤。”
芳菲虽不解纪青玉怎么待这素不相识的人如此热络,但她是奴婢,自然不会质疑主子的决定。
萧时琰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拒绝好意,沉默接过。
纪青玉这边其乐融融,另一边,东院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院子分东南西北四边,但合起来并不大,纪青玉夜里炖鱼汤,鲜味藏都藏不住,香飘十里。
萧孟氏本来就在数着空落落的钱袋发愁,又闻到不知哪飘来的鲜味,顿时被勾的馋虫大动,咽了口口水,按着肚子问丫鬟:“哪个院子开火做饭了?”
“是少夫人那边。”
“又是那小贱人!好啊,我们在这饿得前胸贴后背,她一个人偷偷烧火做饭!不行,我得过去!”萧孟氏动身就要往纪青玉那去,她都没得吃,凭什么纪青玉能有?
走到纪青玉的屋子,她本想冲进去搅乱那一室欢声笑语,结果透过蒙蒙烛光,隐约间,她似乎瞧见里头有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