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我也没想到萧牧野会生这么大的气。
幸亏这个廊下现在没什么人,除了我,就是没来的及走的祁叔。
但祁叔也没敢上前劝。
萧牧野低睨着孟冬宁,喘息很粗,像是要气死了:“不用你说,本王知道他已经死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再吐出,说:“祁叔,请谢姑娘去入座。”
不用他赶我也要走。
但走之前,我的鞋子轧过孟冬宁撑着地面的手。
不过我只是轻踩而过,将手背方才被她打红的地方亮给孟冬宁。
示意这是还回来的。
但我的表情大概也不大好看,孟冬宁竟然没有吵嚷,哭声堵在喉咙里,怯怯地闪躲眼神。
脚步离开长廊的那一刻,隐约听见背后的萧牧野在说话。
“你不必总提妙妙,只要你好好带孩子,本王不会管你在王府做了什么。”
“王爷,冬宁错了,往后不会如此对晚儿了,您不要生气好不好?”
萧牧野再说什么已经听不见了。
祁叔在我身边叹了口气。
我回过神:“你家王爷向来将侧王妃当成心尖肉,怎么孩子生了,他反倒像是一点都不上心?”
“王爷这一年过得不好,”祁叔总是向着他:“最初的时候,他有将侧王妃肚子里孩子当成王妃的意思,不过一个多月前,他便开始频繁不回府,总是忙。”
祁叔说的这些我当然不知道。
我的人手也没有特意留意过萧牧野的动向,毕竟有更重要的事情。
而且亲王的爵位被削减之后,他有危机感,忙着和陆凝也斗法也正常。
但是祁叔接着说:“王爷总派许多人出去,似乎在查很重要的事,好几次老奴都听见王妃的名讳,还唉瞧我这张嘴!”
他在自己的嘴上打了一下,后悔万分:“谢大人就当没听见。”
我已经听见了。
如果祁叔不是故意将这些说给我听的,那萧牧野是在查什么?
一个多月前,我回京都也不过两个月的时间。
是针对孙氏命案的事情在追查,还是在查别的东西?
每次碰见萧牧野,这人都奇怪的很。
尤其是在我刚入大理寺,他邀我去楹花楼那天,整个人是个大写的反常。
如果不是赵庭安突然出现,我跟他之间那一天不可能轻易收场。
——好像也就是那一天之后,他的情绪变了很多。
多了很多退让和欲言又止。
“大人别往心里去,”祁叔不安地继续道:“这事原本也同大人没关系,是老奴罪该万死。”
或许他终于想起来,外界传闻我是太子那队的人。
因此觉得对我透露萧牧野这些,是一种背叛。
我们已经步入前厅,收起那些纷扰的心思,我无所谓道:“管家不用紧张,今日我们什么也没聊。”
还未等祁叔回答,人群哄闹起来。
太子殿下作为今日压轴的宾客,终于姗姗来迟。
脸上那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如昨。
宾客一应轰上去参拜。
陆凝也应当是没有出席过这样的小宴,何况孟冬宁生的是个庶女,原本不该惊动到太子。
但他不仅接了请柬,还亲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