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但秦君郁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细细回想方才的场景,年宿宿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竟将五大三粗的男人给生擒了,任谁都不会信。
他抬眸用一种端详的目光打量年宿宿,“年姑娘方才是怎么将歹人制服的?本王见姑娘不像习武之人,没想到竟这么……生猛。”他扯了扯嘴角。
年宿宿心虚地挠挠头,尴尬地笑着,“呃……三脚猫功夫罢了。”
见她不想多解释,秦君郁没继续问。
皎洁月光之下,两人面对面站着,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年宿宿从刚才的恐慌中脱离出来后才想起来问他,“殿下怎么会深夜出现在相府?”
秦君郁一个无权无势的太子,深夜潜入相府,还出现在她这个大小姐的东厢院,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别有用心。
秦君郁神色自若地解释:“圣上命本王调查一起连环杀人案,正好查到凶手近几日在相府附近活动。而且这个凶手作案时间十分有规律,正好今日就是他动手的时间,本王担心年姑娘有危险,所以暗中潜入了相府,并非图谋不轨,请年姑娘见谅。”
说罢,他又颔首拱手作揖。
年宿宿玩笑道:“你人还怪有礼貌嘞。”
她看过那么多古言小说,书中的男主一向是如同登徒子一般,什么深夜潜入女主闺房,还没在一起就牵手亲嘴都见怪不怪了,这秦君郁居然这么知礼数懂分寸,难道是因为他不是男主吗?
她咋舌,那秦奉天应该就是那个登徒子。
可他的人设是下水道扭曲爬行的阴暗批啊!年宿宿没办法将眼前的秦君郁和书中的秦君郁联系起来。
秦君郁愣了一下,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形容他,不由得笑出了声。
很奇怪,又很有趣地用词。
年宿宿笑不出来,特别是反应过来秦君郁刚刚说的“连环杀人案”,她脸色更沉重了。
她居然和一个穷凶极恶之徒待了那么久,想想真是后怕!
“殿下所说的连环杀人案,是什么事?怎么没听人提起过?”她疑惑地问。
如果真死了这么多人,盛京应该传遍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都杀到家门口了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秦君郁将那三本奏折的内容整合简述了一遍。
听得年宿宿头皮发麻,手脚冰凉。
怪不得当时系统给她的结局是“死无全尸”,那歹徒简直丧心病狂!
还有被残忍杀害的三位小姐,不敢想她们死前遭遇到了怎样的非人虐待。
她不自主地脑补起血腥的场面,一阵恶心和害怕。
秦君郁见她被吓成这样,也有些愧疚,是不是他的话太过直白了?
年宿宿到底是养在深闺的小姐,既没听过也没见过这样的事,要是他斟酌一下用词说不定就不会吓到她。
年宿宿怕他又道歉,压下情绪急忙忙道:
“殿下不必担心,我没事,就是一时间接受不了。”
为了缓和这沉重的气氛,她旋即一笑,调侃起秦君郁,“殿下能在半日时间内查清凶手的动向还推算出凶手的作案时间,不像传言中说的是个酒囊饭袋啊。”
秦君郁的目光几不可察地变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