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月妹妹”四个字从她口中说出,险些没把自己恶心死。年巧月在外人面前立了乖巧懂事的好妹妹人设,她可不想做那个恶姐姐。
年宿宿观察着秦君郁的反应,见他面无波澜,似乎并不意外她会这么说。
秦君郁沉吟片刻,非但不回答她的话,反问:“年姑娘难道不想知道本王为什么要答应住进西厢院吗?”
她毫不犹豫摇头,“殿下做的一切决定,我都无权质疑,更无权左右,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回答得滴水不漏,让秦君郁挑不出错处来,可他却莫名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又舒解不了。
他冷嗤一声,震袖离去。
年宿宿莫名其妙。
要不人人都说东宫那位刁钻古怪、乖僻邪谬呢,看来传言不假。
秦君郁全然不知自己在年宿宿心中落了这么个印象,带着一肚子火气入了西厢院的门。
西厢院有东西南北四间主屋,他的住处是东屋,年巧月则是正对面的西屋,所以他一进去就看到了年巧月立在门前,昂着脖子朝院门看,一见到他,眼睛立马迸射出几道光来。
不过年巧月并未上前答话,讪讪看几眼后便转身回房了。
正巧阿隼有事来秉,秦君郁懒得费神去想她方才那别有深意的目光究竟是什么意思,带着阿隼进了东屋。
“殿下,您让我查惊蛰的身世,已经有结果了。”阿隼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双手呈上。
秦君郁接过后并未打开,而是问:“皇后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阿隼脸上划过一抹讥笑,“皇后知道殿下住进相府后急得如同热锅上蚂蚁,四处派人打听消息,生怕殿下坏了她的好事,甚至传了庆王与年姑娘要订亲的假消息出去稳定军心。”
秦君郁同样嘲讽地勾了勾唇,冷声道:“居然这么沉不住气,还以为她多有能耐呢。”
“殿下,从前是您不与他们争,权势都由他们抢了去,所以现在才是这样的局面。”阿隼忍不住说了句僭越的话,“若您肯早为自己打算,哪还有他们说话的份儿啊。”
他声音越说越小,怕秦君郁降罪于他。
秦君郁并不后悔自己曾经做的决定,慢条斯理地折开信封,“若我早投身到政坛里面,说不定死得更快。”
他瞥了阿隼一眼,“你以为皇后会容忍我将太子之位坐实吗?她之所以一直未让朝臣强求皇帝令立储君,是因为庆王如今还没有资格坐上这个位置。留着我这么个废物太子在,她就能安心为庆王铺路。”
一但皇后查觉他对庆王有威胁,就算没有十足把握,皇后也一定会倾尽全力将他推下来。朝中皇子众多,任何一个都可以是秦奉天的垫脚石,并不是非他秦君郁不可。
他说得淡定,却激起阿隼一身鸡皮疙瘩。
秦君郁面不改色地将信中内容过了一遍,将惊蛰的身世了解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