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年姑娘在营中还挺有声望的。”陈虎意外。
他是军中之人,最清楚女子在军营里地位有多低但是方才有许多士兵走过,不少都和她打招呼,态度很不错,所以他觉得佩服。
年宿宿玩笑道:“青山城的百姓都尊我为神女了,神女的地位能差到哪里去?”
陈虎挠了挠头,“那倒也是,神女无论到哪里,都是受人敬仰的存在。”
两人说着话,已经到秦君郁的营帐了。
帐门有四个人把守,他们都是秦君郁的心腹,冷着一张脸,不近人情的模样和他们的主子如出一辙。
见到年宿宿,恭恭敬敬喊了声:“太子妃?”然后掀开帐帘请她进去。
年宿宿已经好久没听到过“太子妃”这个称呼,竟有些恍惚。
在帐中等了一会儿,外头来人了,不知说了什么,守卫突然拔高声音问:“年姑娘,一位自称阿红的姑娘来给您送衣裳。”
“让她进来。”
阿红小心翼翼护着怀里的衣裳,另一位姑娘撑着伞护她,两人缩着脖子避开雨躲进营帐里,不可避免身上沾了雨水。
“多谢箫姑娘。”阿红怯生生看了身边正在收伞的姑娘一眼。
她不识得这位“箫姑娘”,只知道她和那位琉璃的太子有一层亲厚的关系,营里所有人都很尊敬她,同时又因为她性子爽快,和谁都能说上两句话,所以士兵们都很喜欢她。
这位箫姑娘不嫌弃她们军妓的身份,时常到她们的住所一起用膳、说笑,军妓们也都很喜欢她。
但阿红性子闷,与她接触并不多,方才一个守卫来寻,说箫姑娘回来了,点名要她送衣裳过去,恰巧箫姑娘也在,她兴致勃勃要求陪同,阿红没有拒绝。
箫云筝挥了挥手,笑道:“举手之劳而已。”
将伞靠边放好,箫云筝的目光在帐内转了一圈,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在火炉前,一个纤瘦的身影背对着她,旁边还有个魁梧大汉。
阿红将衣裳拿过去,“年姑娘,您的衣裳。”
年宿宿笑着同她道谢,又问了几句她的身体状况如何,阿红一一应了。
阿红每次来月信都会腹痛难忍,有时上吐下泻,头晕目眩。年宿宿知道后开了药给她调理,现在症状已经缓解很多了。
阿红看了眼年宿宿的身后,目光定住,似在看什么东西。
年宿宿疑惑,一回头,一个人影快速地扑了上来将她抱到怀里,双臂用力圈紧。
“姎姎呜呜呜……真是你啊!我想死你了!”箫云筝泫然欲泣,带着哭腔的声音听着十分委屈。
“云筝?!”年宿宿又惊又喜,她推不开箫云筝,只能任由她抱住自己,“云筝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四处云游去了吗?这阵子凉城、青山城都不太平,你怎么会……”
她没问完,箫云筝放开了她,两人目光相接,箫云筝的眼泪顿时如断线珠子滚落下来,“姎姎,你都不知道我这一个月经历了什么呜呜呜……”
她抹了把眼泪,正要诉苦,余光瞥到年宿宿身边的男人,她的哭声戛然而止,“陈……陈大哥?!”
陈虎激动很久了,见箫云筝终于注意到自己,感动不已,粗糙的嗓音发颤:“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