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宿宿嘴唇紧抿着,看见他毫无血色的脸时她心都碎了,才一个月没见,他瘦了很多,没想到再见面会以在这样的状况下。
换上干净的衣裳,箫云筝也从医药院将她的药箱取回来了,一同来的还有陈启进和李怀仁。
陈启进一回到营地就嚷嚷着请军医,请到了这么久才将人带过来。
李怀仁挎个小药箱,箫云筝也挎个小药箱,两人尴尬对视一眼。
陈启进:“这……这……”
这种情况,无论让谁给殿下处理伤口,都是对另一位的不信任。
一个是跟随了军队十几年的老军医,一个是医术高明,和殿下的关系不一般的年姑娘,在陈启进为难之际,阿隼上前接过箫云筝手里的药箱,走向床边,语气急促:“快!太子……太子殿下好像很痛苦。”
他险些暴露了年宿宿的身份。
年宿宿跟过去,挽起袖子开始处理伤口。
李怀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来,借过一下借过一下!”
陈虎端着一盆热水疾步进门,正巧李怀疑自己就站在帐门边,陈虎身形壮实,撞了他一下,他弱不禁风的小身板晃了两晃。
箫云筝看了忍俊不禁,她没有恶意,只是觉得有趣。
“箫姑娘见笑了。”李怀疑企图缓解尴尬。
“对了,这里有年姑娘就够了,你先回去吧。”箫云筝挥挥手。
这几日李怀仁对她嘘寒问暖,每天送药送汤,无微不至,箫云筝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但李怀仁面对她时总是带着讨好、小心翼翼,这让她很不理解。
李怀仁囧着脸走了。
——
“咳咳咳……”
“水……”
年宿宿被声音惊醒,朦朦胧胧睁开眼,看到秦君郁的手在半空中胡乱抓着什么,嘴巴嘟囔着要水喝。
她揉了揉发酸的后脖,倒一杯热水喂秦君郁喝下。
他的伤口处理的不及时,泡雨水太久了,有些发炎,以至于他后半夜烧了起来,整个人都发烫,手却冰凉。
“姎姎……”
“不要……不要走……”
他拧着眉,含糊不清地叫着她的名字。
“殿下?”年宿宿以为他醒了,叫了几声没有反应。
他做噩梦了?
她轻轻拍着他的胸口,在耳边轻声安抚:“我在呢,别怕……”
她握着他冰凉的手,试图传递一些温度过去,不一会儿,连她的手也变凉了。
阿隼在门外求见,年宿宿掖好被角到帐门见他。
“怎么了?”年宿宿担心风会灌进去,索性撑了伞走出来。
天色已晚,营地里亮着灯的营帐屈指可数。
阿隼握紧伞柄,心情沉重。
他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信,递给她:“这封信,是今早从宫里送过来的。”
年宿宿眼睛亮了,“是我父亲寄来的吗?”
自从皇帝病倒后,便是年丞运和秦君郁保持联络,互通消息,看到京中来信,她下意识想到自己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