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的情绪涌上来,皇后发泄完便冷静了下来,她扶着栅栏缓缓站起。
宫女的脸没在阴影中,却清晰可见五官,皇后近隔离观察她的脸,突然觉得有些眼熟。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张脸,“你……”
乔悦凑近了些,笑得阴森,“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她脸上的红色胎记没有了,烧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所以皇后仔细端详一翻就认出来了她是谁。
“年……年巧月?”皇后往后退了几步,看她的眼神变得惊恐,“你……你不是死了吗!你怎么会在这!”
而且潜伏在钟粹宫那么久她都没有发现,现在回想起来,鸡皮疙瘩掉一地。
年巧月勾嘴一笑,“没想到吧?我还活着。”
“还没看到你遭报应,我怎么舍得死?”
皇后强装镇定,将这段时间的事情捋了一遍,越想越气。
她指着年巧月问:“是你把皇帝带走的!?”
怎么会那么巧,偏偏是秦奉天高烧那一晚皇帝失踪?
钟粹宫离太医院不远,但乔悦去请太医许久都没回来,这怎么解释?
事已至此,年巧月不再瞒她,“皇帝不是我带走的,我只不过帮了李忠全一点小忙,没想这个小忙,毁了皇后娘娘整个计划。”
“娘娘很生气吧?”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皇后没有说话,跌坐在地上,憎恶的目光落在年巧月身上。
年巧月今夜来看皇后,可不只是为了气她。
她打开脚边的食盒,里面根本没有吃食物,而且放着一桶火油和一个火折子。
皇后瞥到了,吓得腿软,年巧月在她眼里就是个疯子,疯子什么都能干得出来,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她。
“年巧月,你要干什么!”
“你疯了吗!”
在皇后的嘶吼声中,年巧月提着油桶在牢房附近洒火油,刺鼻的气味蔓延开,年巧月发狂地笑着,不仅倒在外面,还将火油往皇后身上泼。
皇后尖叫着往里面躲,身上不可避免地被溅到,她吓得腿都在打颤。
“害你的是年宿宿!你要报复就去找她啊!本宫何时做过对不住你的事!”
“本宫沦落到今日的境地,与年宿宿脱不了关系!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联手毁了年宿宿不好吗!”
皇后试图说服她。
年巧月根本就不听,一桶火油泼完,她举着冒火星的火折子靠近牢门。
皇后瞠目结舌,“你先冷静,我们有话好好说。”
她可不想死,她还没见到秦泽海,秦奉天在钟粹宫等着她回去,若是就这样死在天牢里,太憋屈了。
年巧月冷笑,“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又没什么可以再失去的,有皇后娘娘给我陪葬,我已经很满足了。”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话音一落,年巧月将地上的干草点燃,火光瞬间将牢房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