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太子妃,不知她近况如何?”
言外之意就是想去东宫与年宿宿见一面。
秦君郁多希望自己听不懂这句话,也很想装作不明深意糊弄过去,但这样年丞运一定会怀疑,他只能编了个借口说:“姎姎今日并不在宫中,与知画一同出街游玩去了。”
“许是那一个月在军营中憋坏了,一回来就待不住。”他露出个宠溺的笑,仿佛真的看到了年宿宿蹦蹦跳跳出宫的模样。
年丞运有些失落,笑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
“岳父放心,我已派暗卫暗中跟着,绝对不会出现意外的。”
秦君郁突然想起什么:“有一事一直想请教岳父,不知……”他别有深意地笑了。
年丞运了然,朝西侧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人一同往养心殿的方向走。
年宿宿目瞪口呆,秦君郁还真是撒谎不打草稿啊,而且骗人时脸不红心不跳,若不是自己就是当事人,连她都要信了。
看来以后得提防着点,不能让这小子给骗了!
年宿宿叉腰,蹬蹬蹬地跟上去。
——
一连几日,秦君郁都在养心殿从卯时忙到亥时,他不睡觉,年宿宿的灵识回不到小黑屋,也没办法休息,只能陪他一起熬。
她无知无觉的灵识都感觉到累了,不敢想他一个大活人是什么感觉。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五日。
龙椅很宽敞,足以容纳两人,年宿宿一如往常几日瘫在龙椅上,看他批奏折。
折子的内容十分丰富,大到国策,小到问安,秦君郁都一一看了,批改了,一沓接着一沓,源源不断,
又到了亥时敲钟的时候,年宿宿打了个哈欠,虽然不困,但是感觉自己应该休息了。
“殿下,该睡觉了。”她试着和秦君郁沟通。
她发现有好几次秦君郁是能察觉到自己的存在的,不过他肯定猜不到是她。
秦君郁这次眼睛都没转一下,沙沙沙在折子上写字。
这时李忠全进来了,手里还端着个托盘,盘上是热气腾腾的参汤。
年宿宿这才想起来,她变成灵识这么久,一点东西没吃竟也感觉不到饿,看着冒热气的参汤,她已经快忘了食物是什么味道了。
李忠全将参汤放到案边,并没有立即催促他喝,而是忧心忡忡地提醒:“殿下,亥时了,该休息了,再这样下去,身体吃不消的。”
“嗯,看完这几本就回去。”秦君郁头都没抬。
李忠全无奈,“殿下,公务是处理不完的,您从凉城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奔波,如今代理朝政更是没有睡过一日好觉,若皇上知道了,该多心疼啊。”
秦君郁笔尖一顿,眼睛看着某处出神,片刻后他真的搁下笔,抬头看着李忠全,“李公公,你跟着父皇有三四十年了吧?”
李忠全低头,“是,皇上还未登基时奴才就跟着皇上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秦君郁突然问这个,但凭借多年的经验,他隐约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