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廷辰现如今贵为右相,尊武官之首,年轻之时自然是一方大将。
身为大将哪一个不是脾气火暴之人,倪廷辰更是如此。
康定三年,倪廷辰领兵作战从边关回来,此时的倪廷辰刚刚领兵打了一个漂亮的胜仗,正是威望顶峰之时。
结果刚回朝堂,就被一言官惨了一本,参奏的理由更是奇葩,虐待敌国俘虏,说倪廷辰有损大周大国风范。
给倪廷辰气的啊,在朝堂之上,当着康定爷的面,就暴揍了言官一顿,要不是一旁其他武将死死抱住倪廷辰,那言官当时要被倪廷辰直接打死。
朝堂行凶,还是当着皇帝的面,这是要造反啊,康定爷也气的不轻。
当即下令将倪廷辰的官职一撸到底,赏赐一律收回,贬到长安德胜门做了一个城门令。
何时改了脾气,何时再重新入堂,这是康定爷当年的原话。
就这样倪廷辰整整在德胜门,守了大半年的城门,每日昔日自己的下属从德胜门路过,倪廷辰都感觉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疼。
关键路过的下属,好死不死的还要给他行军礼!
倪廷辰更是感觉臊得慌,脾气这才收敛了不少!
此时见顾幸旧事重提,这对于倪廷辰来说可是为官一生少有的污点,这才急忙为顾幸手动闭了麦。
“现如今老头子我可是非常守规矩的,凡是触碰大周铁律的事从来不做,尤其是殴打我朝官员的事,更是从来以理服人,从不用强。”
“哦,是吗?”顾幸扭头望向倪廷辰,似笑非笑的说道:“那倪相今日有没有听说一件事?”
“何事?”
顾幸幽幽说道:“今日傍晚,一六品言官路过一小巷时,突然窜出一群人,将此人套了麻袋,就是一顿胖揍,然后扬长而去,事后此人报官,长安府尹周贸然到现在没有查到任何蛛丝马迹?”
“倪相可听说此事了?”顾幸看着倪廷辰笑着问道。
“没有,堂堂长安天子脚下,竟还有歹人敢如此胆大妄为对我朝官员行凶,”倪廷辰面色丝毫不变,怒骂道:“简直是胆大包天,藐视我朝律法,此人当诛。”
“当时我就在不远处,一时看上了头,也冲上去补了两脚,”顾幸突然一笑开口说道。
“啊?”
倪廷辰神色微愣,看着顾幸:“还有这等事,那看来那言官确实该揍,没啥问题。”
“知我者倪相也啊,”顾幸大笑,脚步朝前走去,口中继续说道:“对那群听风就是雨的家伙,我一直都认为,一有机会就得在打不死并且在保证对方轻伤的情况下,一个劲的往死里揍。”
“对对对,逍王殿下此言在理,”倪廷辰眼前一亮,追了上去。
今日长安小巷有一言官被揍是事实,不过顾幸所说自己也上去补了两脚却是玩笑话。
虽说顾幸确实很想上前揍人,但没必要!
之所以和倪廷辰说这些,不过是顾幸认出了那群人,其中一人是倪廷辰的人罢了。
再联想到今日朝堂之上,倪廷辰又和一众文官喷了起来。
两件事一联系,具体是谁干的自然就清晰明了了起来。
包括长安府尹亦或者被揍的那名言官,内心都清楚谁那个老棒子干的。
但就是一个查不出来,一个只报官嚎叫,就是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
至于顾幸将此事拿出摆在台面上,所图自然也是很直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