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事都堆在这里,需要朱厚照一一处理,事实上,朱厚照已经多日没回乾清宫了,这也是为了节省时间应对诸多事宜。
曾绍贤有些不安地回道:“陛下,兴济确实在兴建船闸,目前已完工了三成,征调徭役百姓一千二百人,因为克扣了粮食,导致百姓吃不上饭,有百姓因此闹事,结果被知县下令殴打,不慎打死。”
凤眼微露一道寒芒。
朱厚照开口:“好大胆的知县,背后有没有两位国舅的影子?”
曾绍贤犹豫了下,开口道:“据调查,寿宁侯与建昌侯不曾与兴济知县周书潜有直接联系,甚至也没见过面。不过——”
“不过什么?”
朱厚照冷眸。
曾绍贤低下头:“不过据特勤局调查发现,寿宁侯、建昌侯同时认了一位义子,名为赵宽。”
朱厚照手指敲了敲椅子:“义子?这赵宽是何许人?”
曾绍贤沉声道:“河间守备都指挥程汉的外甥。”
朱厚照站起身,一只手支撑在御案上:“这么说来,这程汉借外甥来结交两位国舅,那此事与兴济知县有何关系?”
曾绍贤不敢看朱厚照锐利的目光,躬身回道:“赵宽有个姨娘,是兴济知县的妻子。”
朱厚照愣了下。
这关系看似有些乱,但很好理解,程汉有两个姐妹,一个嫁给了姓赵的有了外甥赵宽,一个嫁给了兴济知县。
好嘛。
这程汉是想干嘛?靠联姻的方式,认爹的方式,控制河间府不成?
朱厚照言道:“绕了一大圈,所以说,这事还是与两位国舅有关!”
曾绍贤将文书举了举:“不止如此。”
朱厚照沉声:“讲!”
曾绍贤不安地暼了一眼朱厚照,说道:“这赵宽的正妻姓卢,据其对外宣讲,这卢氏有个哥哥,名为卢富。”
朱厚照脸色微微变了,轻声道:“朕若是没记错的话,慈宁宫首领太监便是卢富。”
曾绍贤回道:“从兴济调查的消息是如此,但是否为真,特勤局还不便调查。”
慈宁宫!
那是张太后的地盘,卢富更是张太后最看重的宦官,跟着张太后二十三年了,忠心耿耿。
调查他,没有张太后点头,恐怕很难办。
朱厚照叹了一口气。
越是多事心烦时,这事还一件更接一件地往外冒,恨不得扯出来千万个头绪,将所有事乱成一团麻线。
沉默了会之后,朱厚照看向张永,轻声道:“给张太后传句话,就说朕想喝羹汤了,嗯,就莲子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