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哼着小调,走入亭中:“要怪还是怪那该死的天命觉醒,若这外甥老老实实待在豹房享受,咱们就能好好在京师享受了,偏偏转了性,令人匪夷。不过,兴济就兴济吧,当个土皇帝也不错。”
“土皇帝?”
张鹤龄浑身一颤,这话你也敢说?
月亮门外出现了一道身影,没敢走进来,站在那里便通报道:“大老爷、二老爷,赵公子来了。”
“让他过来。”
张鹤龄吩咐之后,对张延龄道:“船闸不能继续建下去了,善后的事也需要做好,最好是用钱让那人彻底闭嘴,哪怕是被锦衣卫抓走,也能一口咬定不是被打死的。”
张延龄叹道:“好不容易找个法子,可又出了幺蛾子,罢了,那就让赵宽处理好后续之事吧。”
有些事,两人不好出面,想要将手伸出府外,就需要一个得力人手,而这个人,便是听话的赵宽。
赵宽身材中等,略显瘦弱,可一双三角眼透着几分阴狠与狡诈,见到张氏兄弟,当即下跪,喊道:“儿子见过大父亲,小父亲。”
张鹤龄、张延龄对赵宽的表现很是满意,这儿子没白认。
张延龄甩动着桃花枝条,对赵宽道:“最近风声紧,京师有了警觉,已经在暗查了,该封口的封口,该让他们离开的离开,莫要再出乱子了。”
赵宽恭敬地答应,然后问道:“听说是商人走露了消息?”
张鹤龄叹道:“据说如此,自从皇帝给了商人检举之权,运河上再想弄点好处,那可就太难了。”
赵宽原以为皇帝只是说说,商人也不会当真,可现在看来,这政策给了,权力给了,商人是真敢用啊……
得。
那就老实点吧,捞钱的门路多的是,不一定非要在运河上捞。
“拦住他!”
“不得擅闯后院!”
外面传出声音,旋即一道身影倒飞至后院,翻滚了几下,摔在地上没了动静。
一道身影出现在月亮门口。
飞鱼服,绣春刀。
脚步沉稳,缓缓而行,身后出现了一道道身影,清一色罩甲军士,腰佩绣春刀。
为首之人看向张氏兄弟,抬手拿出驾帖,冷冷地说道:“锦衣卫指挥佥事卫牟斌奉旨而来,两位侯爷——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