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街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耳朵里全是军士绝望的哀嚎与战马濒死的哀鸣。
巴尔斯感觉到浑身有些冰冷,手微微颤。
这是什么感觉,畏惧吗?
巴尔斯上了战马,抬手捂了捂腰间的伤,咬牙道:“走!”
骑兵出北门时,围绕在巴尔斯身旁的只有不到八百骑,随着炮火结束,东西溃逃下来的骑兵赶来,巴尔斯的力量得到了增强,但也不过五千骑。
等不急更多,呼春、浩斯催促着巴尔斯朝野狐岭撤退。
巴尔斯看向呼春:“你去传命,让所有人撤至野狐岭!”
哈春知道,巴尔斯不相信偌大的近三万骑兵就剩下这点,他认为还有军队没有撤出来只是因为没领到命令,但哈春内心清楚,面对如此猛烈的神机炮,主力很可能根本跑不出来。
但巴尔斯给了命令,那就得执行。
呼春驱马转身朝城中奔去,在哈春重新回到城中时,夏侯臣、周侨、郤永、马絟等率骑兵已然追了过来,巴尔斯不敢恋战,催马向西北而去。
夏侯臣、郤永等人根本没收马力,朝着鞑靼骑兵便追杀而去,死死咬住。
马蹄声踏碎了寂静的夜,原本无人冷清的道路顿时喧哗起来,灰尘跳跃而起,希望看清楚是谁如此吵闹,却又撞在了一匹匹马与人身上……
巴尔斯嘴角渗出血来,腰间的伤在马的颠簸下更是疼痛,血向外渗着,即便如此,也不敢有丝毫停歇,断后的骑兵阻拦不了明军太久,他们用生命为自己换来的机会,不能不把握住!
而在巴尔斯逃跑的同时,城外城中正进行着一场一边倒的战斗。
侥幸没被炸死又没是跑出去的八千多鞑靼军士分散在各处,早就没了往日的风光。
宗满江看到罗长生剑如电闪,划破了一个鞑靼军士的喉咙,不由地喊了声:“好!”
罗长生冷峻的脸上面无表情,提着剑审视着前面的五六名鞑靼兵,肃然道:“现在投降还能免了一死,若还要战,那就全都死在这里!”
“我们投降!”
鞑靼兵丢了马刀,跪在了地上。
还打什么?
明军的战法从未见过,先是在人睡觉的时候将房子给掀翻了,露天睡没什么,最多露水重点,可明军丢过来的铁家伙会爆炸,一爆炸,就要人命……
许多人在爆炸声中死去,反应过来的军士纷纷抽出马刀,找寻着敌人,结果马刀在手,敌人没有,只见从天而降的火药弹如冰雹般不断砸落,有人想骑马跑路,结果连人带马一起被炸翻,挨了不少炸之后,终于有人反应过来,趴在地上反而没什么事,这也是为何许多鞑靼军没有跑出去的一个原因……
“投降免死,反抗必杀!”
罗长生驱马喊道。
杨玄一提着带血的刀,看着骑马的罗长生,咬牙切齿:“凭什么你有马骑?”
自己可是百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