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欢一怔,身后顿时响起脚步声,原来是一队巡逻的护卫。
怪不得要做戏。
但她还是鬼使神差地把步子迈大,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或许被他口中那句“回家”迷惑,她想,定是自己太想有个家,所以才会不由自主被他控制心绪。
马车上。
长孙焘又恢复冷漠疏离,拿起书本看了起来,仿佛方才牵手的一幕从来没有存在过。
虞清欢一直思忖着方才发生的一切——一旦坐实自己谋害小公主的罪责,虞家和淇王府都脱不了干系。
祖父把持朝政,为嘉佑帝忌惮情有可原,但,为什么连淇王都谋算进去?又为何这般急不可耐,选择在今日动手。
还是说,这只是单纯的巧合。
虞清欢唇角动了又合,合了又动,终是望向他,开口试探道:“若无陛下授意,皇后不敢对公主动手,御医也不会断言公主没救了。就算我再傻,也看得出这是蓄意针对。你明知皇后不怀好意,为何答应让我跟着碧彤去凤藻宫?若非太后看出了端倪,松口让我出手救公主,只怕我现在早已身首异处。你如此对我,究竟是试探,还是想要我的命?如果我没有反抗能力,你又该如何?”
长孙焘的声音,淡漠得没有任何情绪起伏:“想要皇后的彩头,不是你主动提出来的么?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决定负责,你在想从皇后那讨到好处,撕皇后的脸时,就应该想到会面临怎样的后果。如果不够聪明,那就别自作聪明,没有应对一切危机的能力,就要避免闯祸。做人如此,做本王的王妃更是要如此。”
长孙焘的回答,完美地避开了她想知道的所有答案,虞清欢愈加疑惑,抱着手臂闷闷不说话。
淇王和嘉佑帝之间,究竟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他们亲兄弟的关系,是否真如表面这般兄友弟恭?
长孙焘抬眼看了看她,复又将视线聚焦在书卷上,继续道:“不要不服气。依你的资质来说,如果身在寻常富户人家,你的确有骄傲的资本,但你的身份和所处的环境决定了,你没有任性的资格,你必须学会收敛锋芒,为自己打造一件无孔不入的盔甲,只有那样,别人才抓不到你的错处。你记住,这个世界上,可靠可信的只有自……”
“虞清欢!”长孙焘低吼,“本王说话的时候,你竟然睡着了!还敢打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