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后者乐得合不拢嘴。
他和三姑娘可真的默契啊!
傅问舟正欲回应,温时宁推着他,脚步不停。
“从小奶娘就教我,遇到疯狗叫,千万别理会,得赶紧走。”
傅晚儿赞同道:“时宁说的对!疯狗可不比来福,听得懂人话。”
“温时宁!”
温庆宗急了:“你别忘了,你姓温,你身上流着我的血!就算没有养恩,生恩你总得还吧!”
温时宁停了脚步,转过身来。
眼角上挑的弧度如薄刃般,刺向温庆宗。
“我出嫁前,被你们反复敲打,出了温家门,就别想再回来,夫家没落也好,我丧夫也罢,温家不会为我兜底,也不会有人欢迎我……我如你们所愿,便是还了生恩,这不是早就说清楚了吗?”
温家人个个表情僵硬。
这还是那个唯唯喏喏的乡野女子吗?
当初他们是这么说过,甚至说的更难听,可那……那不是笃定了傅问舟命不长吗?
温庆宗心虚地看了眼傅问舟。
傅问舟眸色凛冽,如寒刃般扫向温家人。
他少有这样戾气外显的时候,那眼神危险而残酷。
就连几名幼子幼女都看懂了,他本可以就这样算了,但他们若再相逼,即便他一副残身,温家人施加给温时宁的痛苦,他也有的是办法加倍讨回来。
他可是傅问舟啊!
杀伐果断,一路淌着血,踩着死神走过来的,岂会是任人拿捏的主。
温书妍的心一沉。
难道是她又失算了吗?
温时宁的声音继续:“百家姓,是天下人的,我还姓温,是因为我不在乎自己姓什么,不在乎所谓姓氏和血脉的传承。我可以叫小猫小狗,只因我愿意欢喜,而不是为了旁的谁而去改变……”
“你们承认了我是灾星,就已经否认了我身上的血脉,如果生恩只是将一个人带到世上,却没有给予应有的关爱和教育,那么这样的生恩又有何意义?你们要我还,还什么?若是还因果,那你们现在得的,就是我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