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十六七的小姑娘,没爹没娘的长大,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傅问舟,君子如玉,却已近损。
玉碎堪忧,她小小身躯如何承受?
周礼孝于心不忍,道了声:“二夫人辛苦了。”
温时宁勉强笑了笑:“我相信人定胜天,二爷会好的。只是府上,还请殿下多多照拂。”
“那是自然。”
周礼孝正色:“二夫人尽管放心,你和二爷担心的事,绝不会发生。”
他若趁人之危,天理不容。
再说,他图的仅仅是人吗?
他图的是姑娘一颗炙烫又柔软的心啊!
无论他图什么,老实说傅问舟和温时宁,是真的已经顾及不暇了。
但尽管如此,温时宁还是决定把彩铃留给傅晚儿。
老夫人去后,方嬷嬷病了一场已有好转,暂时还能帮忙管着府上的事。
彩铃是打不过周礼孝和回风,但对付一般泼皮无赖还是绰绰有余的。
如此安排,多少能安心几分。
得知这个消息,彩铃愣了会儿,表情前所未有的精彩。
看看温时宁,舍不得,不放心。
看看傅晚儿,更舍不得,更不放心。
再看一眼周礼孝,目光坚定了许多。
周礼孝:“……”
温时宁摸摸彩铃的头,“家里就交给你了。”
彩铃红着眼,要哭不哭,恨不能分身。
温时宁又说:“等二爷好了,我们就回来。或者等孝期过了,你带三姑娘来找我们。”
只要大家都好好的,终归是会再见的。
卧房里,傅问舟的大手,也艰难地放在了傅晚儿头顶。
想安抚,想嘱咐,可实在力不从心。
他刚刚还迷迷糊糊的做了个梦。
梦里,他刚打完胜仗回来,迫不及待地打马急行往家里赶。
谁料大门紧闭。
他跳下马,恍恍惚惚的推开门。
门内空无一人。
他孤零零地站在艳阳下,轻唤:“母亲。”
“晚儿。”
“大哥。”
无人应答。
他的心猛地一空,一股悲悸涌上心头,寒意瞬间遍布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