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都在找人,急得心脏受不了。
“二爷感觉好些了吗?”
“好很多了。”
傅问舟脸贴着她,无比踏实。
回到清溪村,他自己感觉呼吸都要顺畅许多。
有那么几个瞬间,他甚至不想再折腾……什么都不想管了。
“怎么还起上名字了,香草生孩子还早呢。”
温时宁刚好听到他和晋安的对话,心里隐隐不舒服。
是他知道三月之期的说法了吗?
所以,开始了一些牵挂了吗?
三月之期,傅问舟其实在廖老说出后不久就知道了。
下人偷听到,私下都议论开了。
他们替他惋惜,替他悲痛,却无计可施。
傅问舟当然不会告诉温时宁这些。
他柔声道:“就是话赶话说到这里了,时宁觉得可好。”
温时宁往他怀里拱了拱,“好听,寓意也好。”
夫妻说话,有一搭没一搭,也是种默契。
片刻没声音,傅问舟以为她睡着了。
却听温时宁闷闷道:“二爷得空了,也替我们的孩子起几个名吧。”
傅问舟心口一紧,痛意蔓延。
他们在这张床上行了圆房之礼。
许下共赴白头的誓言。
那时他满怀希望……
可人生无常且残酷,不是有希望就可以的。
温时宁脸贴着他的心脏,笃定般道:“命运打不倒心中有希望的人,二爷,你信我吗?”
你信我!
你信我吗?
时宁从前最爱挂在嘴边的话。
傅问舟喉咙发哽,“信。”
温时宁轻轻笑了:“嗯,你信我,我们会度过难关,会有孩子,会白头到老。”
傅问舟闭眼,语气虔诚:“好,我们会。”
主院,晋安轻手轻脚抱着睡熟的香草回偏院,属于他们的小家。
秦嬷嬷目送他们,又望一望后山亮着灯的青云阁楼。
何为夫妻。
是亲人,是朋友,是相互取暖的伴儿。
更是面对漫长人生的底气。
可人生总难圆满。
走着走着,总有一方要先离开,全然不顾剩下的那个能不能撑得住……
难怪有人会说情深不寿。
“咳~”
身后传来一声。
秦嬷嬷抹了抹眼角,扭头问来人:“还活着的?”
廖神医一本正经:“嗯,不出意外的话,能活到死呢。”
秦嬷嬷笑:“不是刚睡下吗,怎么又起来了?”
廖神医也朝那亮着光的阁楼望,“担心,睡不着。”
“二夫人上去了,晋安才下来,没事的。”
秦嬷嬷头歪了歪,“要不,喝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