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睿亲王在短暂沉思后,问道:“想好了?”
楚砚目光坚定:“我必须去。”
他没办法让虞清然独自面对绝境。
若傅问舟的死真是场谋局,他身处敌营,可以争取和拓跋羽说上话的机会,许能出上什么力。
反正他一文人,不懂打仗,留在军营也只是大家的负担。
楚砚以为睿亲王不会同意,但他只是追问:“白送人头也不后悔吗?”
即便拓跋羽愿意交换人质,一换二,那厮估计又要提什么让人想打爆他头的狗屁条件。
且,估计等不到这一环节,就得开战。
一旦开战,就更无能为力了。
楚砚释然般道:“我本就胸无大志,所学所拼,出发点皆为替至亲至爱谋一个好生活。眼下,至亲都在京城,尚且安全,至爱就在眼前,我不能坐视不管。我知,我等格局狭隘,给朝廷蒙羞,在其位却未能担起大任,我辜负了天家信任……若能活着回去,我会自请辞官,若不能,所有后果我都承担,绝不后悔,请王爷成全。”
他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自责,眼神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尽管知道自己的行为可能会被视为无脑,但他的心已经做出了选择。
若是从前年轻时, 睿亲王大概率会暴喝一声:“滚!”
可人的血肉,其实不是生来就有的,是慢慢长出来的。
活得越久,血肉越丰满。
而眼前的年轻人,显然已经丰满的不能再丰满了。
可能是他真的老了。
睿亲王眼眶莫名的有些酸,在楚砚肩上重重一拍:“你就算不是个称职的好官,起码是个有血有肉的好男儿!”
“再者,现在论结果为时尚早,这种情况下,你能勇闯敌营,谁敢说你格局狭隘!”
“你且听着,我有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务必完成!”
话落,他凑楚砚耳边,低语了几句。
楚砚眼睫轻颤,眸光流转,面上神色是掩不住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