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众妙放下茶杯,说道:“我只能把压箱底的嫁妆银子、家宅、庄园、田产统统卖掉。这笔银子我既然放出话,要捐赠给朝廷,我就不能失言。全天下的人都看着我。皇帝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不把我整治得倾家荡产,他不会罢休。”
刘富贵倾身上前,耳语道,“先帝厚此薄彼,这就是祸根。皇上恨你入骨,你还是小心着点吧。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洒家就走了。”
刘富贵甩甩拂尘,露出舒畅的笑容。
他敢把消息透露出去就不怕皇上的计划出纰漏。凭方众妙孤身一人,她岂能与整个临安城的皇亲国戚作对?
走到门口,刘富贵回过头,讥讽道,“好在方夫人还有一门手艺,今后若是活不下去,可以帮洒家制药。洒家还能赏你一口饭吃,哈哈哈。”
门缓缓合拢,刘富贵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余双霜这才狠狠拍桌,怒骂道,“无耻昏君!”
原来皇权对人的欺压能达到这种地步。叫你没活路,你真就找不到一条活路。这是现代人无法想象的。
方众妙看向龙图,问道:“最近都有谁去我的店铺里询价?”
龙图想了想,答道,“右相府的管事、大长公主府的管事、安国公府的管事、瑾王府的管事都去问过。另外还有李妃、容妃和丽妃的母家。”
方众妙问道:“他们出价几何?”
龙图冷笑:“他们约好了似的,一间铺子出五十两。”
方众妙沉默半晌才幽幽叹道,“真是贪得无厌,竟然一百两银子都不愿意出。”
似想到什么,她问道:“大长公主府也派人来强买?”
龙图颔首:“是。”
方众妙又问,“安国公府就是陆府?陆云隐那个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