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不下去了。
安澜名声一直不好,再加上一两个那简直是要命;丰玉砌嘛,皇上一直想扶持他继位,却是碍于他名声不好,一直遭到朝中大臣反对。还指着他为裴家女子夺得后位呢,不能再污上加污了
“都住嘴!”太后一声令下喝止了这场闹剧,命人将丰玉砌暂且关押在宫中,责令安澜领着才走过来的苏长风尽快离开后宫。
安澜和丰玉砌不服,太后和沈贵妃充分展现了后宫之主的力量,招来了大批看守皇宫的铁甲卫。
眼见着安澜和丰玉砌被铁甲卫分别送走,太后是既担心裴芊洛的安危,又对虞贵嫔之死心存蹊跷,虽然头疼体虚,却还是不顾身边嬷嬷地劝阻,强忍留下来去往虞贵嫔所在的房内查看情况。
沈贵妃动的手脚,自是不会离去,全程陪同。
太后瞥了一眼床上已死的虞贵嫔,唤来太医询问情况。太医回答得镇定自若、有条不紊,太后命令再寻一位太医过来。
沈贵妃不悦,不再如从前一般伪装,直接走到太后身边坐下,询问太后是否怀疑是她动了手脚?
太后开始还装一装,解释只是想把事情调查得更清楚,好给皇上一个交代
沈贵妃不等太后说完,直接讽刺太后现下知道要给皇上一个交代了,方才干什么去了?
太后听她这话,脸色骤冷,反击沈贵妃这番阻止的做派,倒是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迹。
沈贵妃毫不畏惧,轻蔑地笑着再次讥讽太后想要守护裴家女子世代为后的美梦怕是要落空了。
两人彻底撕破了脸面,狠狠争锋相论了一番,太后被刺激得头疼加剧,面色惨白、咳嗽不止,终是败下阵来,被嬷嬷们劝说着搀扶回了福寿宫。
太后离去,沈贵妃进去里面对着丰玉砌几乎快砸烂的墙壁查看了一番后,出来下令在虞贵嫔的院外增加人手,严禁任何人进入,同时命人抬走虞贵嫔的尸身。
处理完这些,沈贵妃急急回了自己的宫殿,命人秘密去往德王府,用尽一切办法尽快寻到丰德泽来见。
之后又埋头写了一封信,派人送去皇上手中。
忙完一切,天边已微微泛白。
一缕惨白射进虞贵嫔院内,寂静至极,仿若前几日突来的喜讯和热闹、以及夜间的闹剧全是一场虚梦。
把守在外的侍卫们见惯了宫中的人情冷暖,面无表情地尽忠职守着,完全没注意到里面有个人影在不停寻找。
密室里,裴芊洛和苏芸萱把两间密室所有的墙壁都摸索、敲击了个遍,也没发现暗门,倒是听着外面砸墙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戛然而止。
累得靠坐在地,裴芊洛盯着地上躺着的丰德泽颇为泄气道:“这些墙壁都是实心的,没有暗门,他是怎么进来的我们也没注意到,现在外面人也走了,我们根本不知道被他带到了何处”
“地面!”苏芸萱忽地拔高音调打断裴芊洛的话,“墙上没有,那一定是在地面,我们再找。”
说着,她端起桌上油灯,快步踱到方才那间小密室内,蹲下身去一阵敲击。
果然,木板下面是空心的,听得她兴奋大喊:“找到了,找到了。”
裴芊洛跑过来时,苏芸萱已扒拉开了地上的一块木板。
木板掀开,一级级向上的台阶映入二人眼中。
拿起油灯,二人手挽手地顺阶而下,一共走了二十级后,去路被一块木板再次堵住。
且此木板应是被人从外面锁住,二人使了很大的劲都推不开,只得卯足了劲一顿乱捶,祈祷能被外面的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