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林老爷语气勉勉强强，只是咬了那么一口就把糕点放下了。
林夫人见状又去看看姜沅，果然看到了那抹失落。
林夫人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隐晦地瞪了林老爷一眼。
在当初姜沅第一次登门那天，她就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林老爷，而且还吹了一番姜沅现在是怎样辛苦，在自己膝下当亲生女儿疼爱这么多年，感情终归是有的，林老爷也承诺若下次姜沅再登门会缓和下口风问问姜沅现在过得怎么样。
所以刚刚在听到下人通传姜沅来了时才会找林老爷一块去见姜沅，想着这么久没见面的，姜沅肯定也会想林老爷的。
但没想到一见面竟然就搞成了这样。
林夫人吃完了一块糕点才拉着姜沅站到了自己面前：“别听他瞎说，为nia…我就觉得这糕点味道很好，比我吃过的糕点都要好吃。”
姜沅便笑了笑：“本来就是做给您吃的，您觉得好吃我就没白费功夫。”
林夫人拉着姜沅的手微微上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嫩手心触碰到了衣服粗糙的布料。
她的眼中划过几抹心疼，她没去看姜沅，只是等着这些情绪被掩盖住才抬起头，她勾起笑容：“近日刚到了一批扬州的布料。颜色我不是很喜欢，既然你来就选几匹回去做衣服吧，也当是为了这些布料有个好去处，可好？”
“不用，”姜沅摇了摇头：“我有衣服穿。”
她垂下眼看到了林夫人还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明白了她说这话的原因。
“这布料粗糙是粗糙了点，但耐穿耐磨不容易破，做外衣最合适，”看见林夫人眼中是疼惜，姜沅摇了摇头：“我穿了好几件呢，外衣虽然粗糙了点，可里头的布料都很好的。”
这段时日天天在外奔走，风吹日晒的，虽说还是很白，但姜沅难以抑制地被晒黑了几分。
原本这几分是很不明显的，但在满脑子都是往日姜沅形象的林夫人眼中，这几分就被扩大成了无数倍。
“我知道你有衣服，但你也知道的，这些布料没人用的话只能堆积在库房，经年累月下来颜色退却就没用了，还不如趁着现在颜色最好的时候拿去做成衣裳，你就当帮我的忙，别让它们放着可惜了。”
“您别这么说，”姜沅连忙道：“您这么说我是真的很感激。”
“那就拿着吧，”林夫人的手抚上姜沅的侧脸。
她的头发只是被简单挽起，全身上下都没有一样首饰，哪里还有以前的光彩夺目。
“姑娘家家的，还是要打扮一下自己，别太累着了，遇到什么难处了你一定要记得nia……我在。”
姜沅安安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等会儿我让车夫送你回去可好，要走这么远，累了吧。”
姜沅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能自己回去。”
说着她便要起身，林夫人忽地意识到自己在这时候提离开太不合适，她连忙道：“再坐会儿吧，陪我喝盏茶。”
姜沅动作一顿，又坐了下去。
只是她刚做下去，原本在林夫人诉说时老老实实地当起背景板的林老爷突然道：“说吧，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