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微挑的眉,却说明着这个男人对她的话的不屑。
他刻意咬重“州长千金”四个大字,其意味有些不明。
“小泽,我不是这个意思!”舒落心听到他的话,立即否定。谈逸泽的意思,无非是嘲笑着她讲究门第。她若是承认了,那岂不是贻笑大方。
当然,此刻舒落心其实也从谈逸泽的眼眸里读到了其他的东西,只不过过分紧张的她,实在没有时间纠缠于这些。
“不是这意思?那舒姨是什么意思?”
他的语调有些冷,完全没有了以前那种即便舒落心对他作出多么过分的事情,都能一笑置之的心情。
因为这一次,她谈及的是顾念兮。
那个,他打算宠到骨子里的小东西!
即便只是言语上的冷嘲热讽,他都不希望落在她的身上!
这也是,这一次谈逸泽为什么一改之前对舒落心的态度的缘故。
他就是要给舒落心一次教训,让她以后不能轻易的对顾念兮下手!
“你知道的,我们这边都有一种习俗,就是新媳妇进家门,家里头三天都不能打碎瓷器,或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而你将顾念兮带到家里来的那一天,家里的灯泡就坏了。这也就是说,其实这孩子命不是那么好,若是将来跟她在一起,吃苦的可是你。小泽,舒姨是心疼你,才告诉你这些的。”
舒落心想了一下,若是直接说出自己反对他谈逸泽和顾念兮,实际上是为了谈逸南。为了不让顾念兮在谈逸南的面前晃悠,为了保住谈逸南和州长千金的这段婚姻,所以她才打算介入谈逸泽的婚姻,赶走顾念兮的话,那这个男人一定不会轻易作罢的。
所以,舒落心还是打算从习俗和传统入手,这样会不会好接受一些?
“家里的灯泡坏了?我可记得,那不是坏了。而是舒姨您觉得浴—室里的灯泡不够亮,让人给换下来的。还有一点,若是说前三天进门的时候家里不能碎掉任何东西或是发生不好的事情,就不能进谈家大门的话,那霍千金岂不是最不能,也最不该进这个家门的人么?”
说着,谈逸泽嘴角轻勾着弧度,看了舒落心因为自己的话,而不解的神情之后,又继续开口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霍千金进门的那一天,咱家大门的烤漆掉落了一地。爷爷养的二黄(谈老爷子养的,守护后院的一条中华田园犬)一整天不吃不喝,还有您养在室内的兰花,也枯萎了!如果这样算起来的话,那舒姨最应该担心的,是小南才对!”
他的语调,依旧是那么的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说出的这一番话,也好像是不经意回想起来似的。
但这一番话,却将舒落心堵得没有半点回嘴的余地!
一时间,她的脸色也变得不是那么的好!
“小泽,我们现在是在说你的事情,你怎么扯到小南上去了?”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但舒落心还是不得不怀疑一个问题。难道,霍思雨进谈家大门的那一天,真的发生了这么多不好的事情吗?再者,霍思雨会不会真的命不好?
“这我当然知道。不过身为小南的哥哥,我也应该关心我弟,不是吗?”
他冷冷的说着,在看到舒落心眼眸里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担忧之时,男人轻勾薄唇。
“好了,舒姨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那我就回屋了。”
关于顾念兮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让其他人参合的!
“小泽!”而舒落心也没有想到,这一回非但没有将谈逸泽成功的劝动,还被他反咬了一口。当下,正准备跟上前,继续和他说些什么。
却见到,男人原本正大步走去的身子,突然一顿:“舒姨,其实对人对事,有时候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并不一定就是事实。心,才是人类最敏—感,最为真实的!”
说完这一句话,谈逸泽便大步离去了。
而听着谈逸泽话的舒落心,却也在这个时候忘记了刚刚自己本来想要做的事情。
侧过头,她沉思着什么东西。
因为,她总感觉,刚刚谈逸泽说的那一番话,好像在偷偷告诉她什么事情。
可他说的,究竟是什么呢?
是指谈逸南的事情,还是顾念兮,又或者是霍思雨……
“大表哥,新年快乐!”就在谈逸泽在院子里和舒落心聊了一小会儿,进了大厅之后,一个白色的身影迅速的窜到了谈逸泽的面前。
女孩很白,但不是顾念兮那种带着病态的白。而是那种白中带着粉。一张年轻的脸孔,因为这样的粉色,变得越发娇俏迷人。
女孩的一身白色的羽绒服,本来苗条的身子因为这一身羽绒服的关系,变得有些臃肿,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球。
但女孩似乎并不介意,扭着臃肿的小身子窜到谈逸泽的面前,便对着男人灿烂的笑。
其实,要是换成别人,女孩绝对会第一时间扑上去,打一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