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宫闱秘闻,不适合让道衍了解太多,因此和元冬面对面的沟通,只能妙锦独自出马。
道衍特地安排了一处僻静的院落,两名护卫守在门口。
元冬的外表算得上中等,五官搭配合理,但没有特别突出的特点,混在人堆里并不显眼。
妙锦在她旁边坐下来,陪她一起吃饭。
“我是妙锦,听说过我的名字吗?”
元冬点点头。
“在妙定身边服侍多久了?”
“从侧妃到了王府,就是奴婢在服侍”。
“进周王府几年了?”
“两年”,元冬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碽妃娘娘的事,妙定是怎么跟你说的?”
“侧妃说,娘娘没死,跟着沐春将军去了云南”。
“几月说的?”
“五月”。
“五月? 还是闰五月?”
“闰五月”。
“先帝去世前?还是去世后?”
“去世后,侧妃说,娘娘肯定特别伤心”。
“妙定怎么想起来跟你说这些?”
“妙锦小姐不相信奴婢?”元冬眼中泪水溢出。
“你别多心,我是想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奴婢也不清楚,也许是预感到皇上要削藩。”
妙锦喝了几口粥,伤感地说,“其实妙定当时最想去的地方是北平,她暗自喜欢燕王很多年,都怪我,跟娘娘说燕王经常征战在外,妙定脾气火爆,会搅得燕王府不得安宁”。
“妙锦小姐为什么这么做呢?”元冬惊讶地问。
“想必你知道的,燕王妃是我的长姐”。
“怪不得侧妃让我一定来北平”。
“妙定说娘娘去了云南,只不过是找个借口让你来北平给燕王示警”。
“啊?”元冬一脸愕然,“不会吧”。
“怎么不会?娘娘入殓前,是我亲自换的衣服,怎会有错?”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元冬有些慌神。
妙锦站起身,”今天雨大,我不能耽搁太久,你吃了饭,早些安置吧”,她叹了口气,“燕王知道妙定的一片痴心,定不会亏待你,改日燕王接你入府,以后为王爷生下一儿半女,你的富贵也有了保障”,她穿上蓑衣,“长姐这些年身体不大好,到时候,还请元冬姑娘不要为难”。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不嫁给燕王,不嫁“,元冬彻底慌了。
妙锦冷冷一笑,出了屋。
就这样低劣的演技,还想骗人。
妙定既然那么相信你,又岂会不告诉你,她其实是妙锦的师父。
妙锦会骑马,是妙定教的。
妙锦会甩鞭子,也是妙定教的。
在长乐宫,除了碽妃,妙锦跟妙定最亲,又怎会害妙定?
多年以来,妙定心里只有朱橚,从未变过。
身为贴身侍女,怎会连这点儿都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