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儿子,也为了自己,她会拼尽全力走好人生的每一步。
朱棣每天夜半出去后,妙锦便不再睡,一直等到他安全回来。
已经寅时五刻了,他还没回来,妙锦心急如焚,从没这么晚过!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寅时六刻了,妙锦在更漏前坐立不安。
寅时七刻了,妙锦的心快提到嗓子眼了。
到卯时再不回来,她就偷偷出去找。
正当她翻箱倒柜找夜行衣时,门突然开了。
她疾奔过去,他的衣角向下滴着血。
她插上门闩,过去扶他
他摆摆手,将灯熄灭,脱下外衣。
回到寝室,他在她手心上写字:我没受伤。紧接着,又写:送我去王妃处,快。
妙锦在他手上写:马车。
他点点头。
妙锦到门口,以同样的方式告诉采琪去套马车。
马车停在正屋门口,妙锦以宽大的黑色披风遮住他的整个身子,两人一同上车。
行至中途,有两名名值夜的护卫走过来询问,妙锦回答:有急事儿,要出府一趟。
护卫将信将疑,没有再问,直接放行。
天已蒙蒙亮,王妃正在院子里练五禽戏,见妙锦进来,也不问话,直接进屋。
刚进屋,王妃便低声道,“走吧”,神情严肃,不容置疑。
妙锦把目光转向朱棣。
朱棣点点头,无声地说,“听话”。
妙锦温顺地离开,坐马车出府。
她的心慌乱至极,对采琪说:去钱家馄饨摊。
马车走得很慢,嗒嗒的马蹄声,一下一下落在妙锦的心上。
肯定是发生了很要紧的事。
行事时被人撞见,逼不得已动了手?妙锦只能猜到这些。
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严不严重?
也许,战事将一触即发。
妙锦掀开车帘往外望了一眼,街道两旁,早起的商贩像往常一样忙着摆摊。
经过北平布政司衙门时,她特地留意细听,没发现异常。
妙锦在钱家馄饨摊附近下了马车,她是今天的第一位食客,老板娘格外热情,给多放了两个鹌鹑蛋。
“小姐,这么早出来呀?”老板娘弯腰端来刚出锅的馄饨。
“反正睡不着,出来转转”,妙锦悠闲地回答。
她一点儿胃口都没有,拿着汤勺缓慢搅动着,偶尔喝口汤。
“我也是这样,起得太早吃不下饭”,老板娘随意攀谈。
妙锦笑了笑,端起碗,狼吞虎咽地吃完,拿出铜钱,放在桌上。
她快步回到马车上,吃得太快,差点儿没吐出来,忍了又忍,,终于咽了下去。
马车再次慢腾腾行走在街上。
妙锦实在想不出去哪儿,只能闲逛,零食、日用品,胡乱采购,把马车塞得满满当当,临近晌午,才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