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快步走过去,亲切地拍着燕旭恒的肩膀,上下打量着,“阿春的儿子,定是一员虎将,好样的”。
莫名得到夸奖,燕旭恒拘谨地笑了笑,不知如何作答。
“你父亲虽然名义上是朕的侄子,但是只比朕小三岁,朕跟他从小一起长大,在朕面前,不用拘束”,朱棣呵呵笑道。
“是啊,皇上对你寄予厚望”,有炖随声附和道。
接下来全是客套话,没有记录的价值,妙锦搁下笔。
燕旭恒退下后,朱棣走过来,拿起记录,扫了一眼,提示道,“写上日期”。
妙锦提笔补上,交给朱棣。
朱棣转手给了有炖,“存入密档”。
“是”,有炖听令答道。
朱棣没有多待,也没再理会妙锦,直接打道回宫。
妙锦心中有十万个为什么,有炖耐心解答,“现有水师从建文帝时期延续而来,以南方兵力为主,并非今上的嫡系,今上有意把旭恒的部众训练成精锐,再从中挑选各级将领,派到各部水师中,加强对水师的掌控力”。
妙锦顿时茅塞顿开,随后又问了个很暴露智商短板的问题,“那以后,旭恒不在梅园了?”
有炖诧异地看了妙锦一眼,一脸纳罕,机械地回答,“是啊”。
不是征求过她的意见了吗?
怎么还问?
妙锦的心凉飕飕地,那梅园以后岂不是重新落入今上的控制之下?
有炖是不是缺心眼?把三千精锐拱手相让。
今上给了他什么好处?让他这样俯首听命。
噢,对了,幼军。
这肯定是交换条件。
“幼军在哪儿训练?不会在梅园吧?”妙锦心中烦躁极了,闷闷地问道。
果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今上在那道圣旨之后便是持续不断的索取。
真拿自己不当外人。
“梅园哪儿占得下?正在郊外建训练基地”,有炖察觉到妙锦的不悦。
在内心深处,妙锦还是难以完全相信今上。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伤人容易,打动人心、取得信任就难多了。
“钱从内库出”,有炖又补充了一句。
爱从哪儿出从哪儿出,内库又不归我管,花个底掉才好呢。
妙锦大口地喝着果汁,峨眉轻蹙。
“味道不好?我去弄吧,很快就好”,有炖体贴地问道,站起身向储藏室走去。
储藏室旁边有一小厅,专门供有炖摆弄新颖吃食。
有炖的手艺不是吹的,喝下去,五脏六腑都感到熨帖、舒坦。
“旭恒走了,我还在,不用怕”,有炖抓起她的手,细细揉捏,“我会安排好的”。
说到底,她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妙锦突然想到这么一句,“兵力和头脑,是这样吗?”
有炖点点头,“大抵如此”。
“咱们手里的兵力不能减少”,妙锦钻入她的怀里,在他耳边低语。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有炖拍拍的背,用力抱她一下,起身去找小胖子。
脱去外衣,有炖陪小胖子在人工造的温水池里耍了一会儿,正要穿衣时,妙锦不期而入,痞味十足地笑道,“用不用给你们画幅画,不收钱”。
有炖把小胖子塞给她,捏了捏她的脸颊,暧昧低笑,“穿着泳衣呢”。
想哪儿去了?这人的思想真是不纯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