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其余人总算反应过来了,要是让刺客走脱,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要陪葬。
张宁足尖轻点,闪现到段落身边,口中念念有词,素手一扬,道剑悬浮于头顶,袖中飞出数十道符纸。
那口道剑轻轻颤动,符纸便自燃起来,风雷乍现。
众鲜卑将领见那女子衣袂飘飘地立于雷光中,犹如九天之上的清冷神女正要降下天罚,不由得心生惧意。
“雷公助我!”
轰——
道剑缠绕着雷霆刺穿一个鲜卑将领的咽喉,神女化作修罗杀星,雷光震荡间,她连杀数人,惊得堂上众将肝胆俱裂。
段落趁机割下宇文成头颅:“大乾武英侯在此!宇文成已死!降者不杀!”
这时,街上也响起喊杀声,段落与张宁领着慕容氏的勇士闯出县衙。
……
当段落等人献刀的时候,城西,一个浑身失血的矮胖身影踉踉跄跄地冲到粮仓附近。
那人高呼道:“王子,我是城南利达商会的掌柜,偶得慕容氏断刃,本欲献给王子,却被大王子遣人强取豪夺,还请王子救命!”
话音才落,一个魁梧的青年男子满脸怒容地从粮仓出来,揪着掌柜的衣领,问道:“断刃可被宇文成拿去了?”
“没有,东家正在全力拖延。”矮胖掌柜目中闪过精光,此人便是他的目标,宇文泰次子,宇文桥。
“掌柜先在此地休养,我去去就回!”宇文桥松开他,点起数十鲜卑兵往利达商会疾行。
掌柜理了理衣襟,走向粮仓,远处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在暗中拔剑。
咻——
宇文桥才行不久,一支羽箭破空而来。
“大胆!”宇文桥怒喝,抽刀将其劈开。
紧跟着眼前闪过一道亮光,他躲避不及,胸膛被来人划破,栽到马下。
那刀光紧追不舍,宇文桥抵挡的同时,也看清偷袭之人,不由得狞笑:“慕容氏的臭婆娘竟敢孤身来此?”
话音才落,道路两旁涌出百余人,各自举起武器杀来。
宇文桥神色一尬,旋即心中卷起滔天怒火:“给老子杀,去县衙,宇文成勾结慕容氏暗害骨肉兄弟,老子要把他的脑袋带回草原谢罪!”
众士卒中有心思机敏者闻言,不由得嘴角一抽,都这个时候了,您还想着给自家大哥扣帽子呢?
慕容玉儿却不回应对方,仇敌见面分外眼红,哪里还会多言呢?
刀起,仇恨与杀意倾泻而出。
“疯婆娘,你不要命了?!”
面对慕容玉儿疯狂的攻击,宇文桥悚然,这几乎就是在以伤换伤啊,城中的守卫呢,怎地还不来?
这念头刚刚闪过,就见刚离开不久的粮仓腾起大火,号称正在拖延宇文成的慕有财舞着朴刀在火光下冲来:“给爷死!”
宇文桥匆忙抵挡,却被巨力掀翻,慕容玉儿提刀追来,他顾不得形象,连滚带爬地进行闪避。
惨叫声中,宇文桥狼狈地爬起来,发现追随他的士卒们已经全数毙命。
慕容玉儿与慕有财各自提刀杀来。
杀机近在咫尺,他不由得大喊道:“慕容姐姐别杀我,我愿献城投降!”
慕容玉儿一刀落下,刺穿此人大腿,冷笑道:“你比我还大上三岁!”
“粮仓那边是什么情况?”慕容玉儿蹙眉问道,按理说,宇文桥既然被引出来了,无论是利达商会还是慕容氏都没有理由烧粮。
慕有财神色难看地道:“鲜卑贼人听见城中骚乱,觉得护不住粮草,便自行焚粮了。”
“此处交给慕当家了,灭火后赶去城门,或许还有硬仗要打。”
言罢,慕容玉儿直接提着宇文桥往城门而去,城中响起无数人的高喊,民众纷纷响应自发上街与鲜卑人厮杀。
她忍不住也跟着喊起来:“宇文成已死,大乾武英侯有令,降者不杀!”
俊靡城内,喊杀声直冲云霄。
慕容玉儿一路自城西杀到城门处,恰好段落与张宁也同时赶到。
城门守卫看着城中卷起的火焰,还有火光下那个提着头颅的男子,斗志已经丧失了大半。
而宇文桥成了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在他们眼中高不可攀的王子不顾伤势向那个男子跪地乞饶,全然没有半点草原勇士的气节与风骨!
守卫们面色悲凉。
此刻,俊靡城易手,再入大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