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舟擦去额间豆大的汗珠，一脸自责的说道。
因为一己欲望，将其余三人的生命置之不顾，叶云舟承认自己的失职，也对三人的信任感到愧疚。
四人陷入了沉默，谁都没有开口。他们靠着大树，庆幸着自己的劫后余生，脸上均是挂着一幅幅解脱之意。
战争的残酷，对每一个参与者都是均衡的，只有生与死，没有别的。
“中原还要去吗？”
墨琼琼深吸一口气，弱弱的问了句。
他们现在的位置，连中原古族圈都没有到，实打实的最外层。
就这种地方，四人都被打得跟个孙子一样狼狈逃窜，这让墨琼琼对于他们进入中原这个行动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往回走，他们的钱财足够进入函谷关，返回秦省，绕开中原往南走，越过秦岭，进入蜀道，他们可以走巴蜀。
无论哪一边都比战火连天，生灵涂炭的中原要好的多。
“投票决定吧……”
这次，叶云舟没有下定论，而是把选择权交给了三人。
墨琼琼当即举手，不希望继续深入中原。
在她看来，他们外出游历，是阅览华夏山河，探寻藏在野外的机遇的，不是上赶着送死的。
另外两人没有举手，也没有开口。
他们沉默的靠着大树，自顾自的喝着水，表情有些呆滞。
说实话，现如今的叶云舟也迷茫了。
他作为四人的领头，第一次感觉到无力感和迷茫感。
“先原地休整吧，是去是留，等等再看吧。”
叶云舟搬来一些柴火，放在三人身旁，转身朝着山林中走去。
刘庆宇张了张嘴，刚准备出声，就被墨琼琼打断了。
“让他静静吧，一路上他操了不少心了。”
墨琼琼摇了摇头，她心情也十分复杂。
三人找了个还算干爽的地面，把一些木头和树叶铺在地上，简单的制作了一个隐藏结界后便各自休息了。
……
山林之中的叶云舟在林中慢慢的移动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到这里，双腿好像不听自己使唤一样，自顾自的迈着步子。
雪依旧在下，虽然比之前小了不少，但厚的地方依旧能没过脚踝。
叶云舟摇摇晃晃的走在雪地里，眼前的景色除了光秃秃的树干，再没有别的东西，久而久之，他的眼神也空洞了起来。
突然，前方不远处的一个鼓包让他回过来神。
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原之上，那个小鼓包格外明显。鼓包上没有雪层覆盖，反而是歪斜着插着一个石碑。
石碑经过岁月的洗礼，石碑早就变得残破不堪了。上面只能看出曾经有雕刻的印记，至于字迹，早就辨认不清了。
鼓包旁边，尽数是一些茂盛的灌丛。
厚厚的雪层把灌丛压得倒塌下去，如同倒伏的麦子一般，歪歪扭扭。
好奇心驱使之下，叶云舟靠近鼓包，凝聚出一柄灵气长剑，小心翼翼的刺破鼓包上面的土层，一股股殷红的鲜血顺着刺破的小洞流了出来，在洁白的雪层上点缀出一丝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