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尴尬狼狈得无所遁形,我几乎立马推开他转身进了厕所,反锁上了门。
“我上个洗手间,你先回去等我。”
“好。”
闻东的嗓音透过薄薄的门板传来。
他没在厕所门口等,给我留足了调整情绪的空间和时间,选的位置却是我出去的必经之路。
我在洗手池门口驻足几秒,和他视线对上后又收回,垂头洗手,硬着头皮迈步迎上去。
刚坐下闻东就把菜单递过来:“看看想吃什么?”
我轻点头,转着笔看菜单。眼过心却不在这上头,在某一刻突然将菜单和笔都扣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来。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没和我说?”我直勾勾盯着他,问。
“什么事?”
“关于你的来历。”
他眉心一拧,拉拉外套往前坐近一些。
低声问:“你指哪方面?”
“学历。”
他盯着我沉默几秒,又坐靠回去。
“怎么?”我追问。
“这没什么好说的。你既然问,证明你应该已经知道了。”闻东再次拉拢外套,说:“不存在什么瞒不瞒着,我们在一起时间短,这段时间顾着如胶似漆,没往其他方面延伸话题,也算是正常。
邹侠,你要因为这事儿和我闹别扭,属实没必要。”
“那什么事才是必要?”
“这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关系。即便我将来回学校,通讯发达,花溪离这儿也近,我会来找你,一定。”
我会来找你,一定。
这话好熟悉~~
当年王临川也那么说:邹侠,咱们在南白见,无论在哪个高中,我会来找你。
场景还历历在目,却早已物是人非。
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应该也毕业了,找女朋友了,有一份稳定又高薪的工作,生活步入正轨了
如果我和闻东的关系继续下去,在他毕业之前处理好和宋大志之间的关系和矛盾,我是不是就可以抓住闻东这一支潜力股?是否,也能走上曾经想和王临川一块儿读书、工作、奋斗的那一条线?
所有的幻想,在宋大志的电话打过来那一刻被粉碎个稀啪烂。
我手忙脚乱地挂断,还没找借口换个地方接听,电话又急切而沉闷地振动响铃。
“要帮忙吗?”
我起身,把刚刚因为慌张弄洒的水擦净,并迅速抓住手机。
“我接个电话。”
闻东“嗯”了声:“我在这等你。”
我蓦然离开。
这个电话不同以往,我以为他只会有个开场白,然后和以前那样保持沉默,直至我疯骂一顿后挂电话。
可没有。
他这次开口要了钱。
“什么钱?”
“护理费。”他一字一句地说。
我气得“呵”了声,一只腿搭在路边砖头棱角竖成的花池上,声音冰冷到极致:“凭什么?”
“她们两个没收入来源,家里孩子需要钱,照顾爸妈耽搁了她们时间和精力,所以这钱该我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