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基本上已经推测出什么。他能难受成这个样子,除了他妈没有第2个人了。
现在……除了拍他肩膀安抚他,拥抱他,我想不出别的更好的法子。
他哭得我心痛。
百转千肠一般的折磨和痛苦在我心里交织着。
“可我已经很努力了。我已经用尽全力了,为什么会这样?邹侠,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你们为什么都想这样离开我?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
我哪里做的不好?”
他像一个走火入魔的带有执念的小孩,一定要等到他的答案才会罢休一般。
一遍又一遍的问我为什么?
他那么聪明孤傲的一个人,又如何不知道为什么?
“闻东。你先不要这么激动,我现在不走。有什么话咱们平静下来慢慢说。行吗?”
我也是温柔的出奇。
以前从未这样过。我对他,只有无穷无尽的怜惜和舍不得。这一点,和当时对待宋大志是完全不同的。
我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双手敷在他的脸上轻抚着。
他眼里尽是泪水。明明那么模糊,却又清澈的让人心疼不已。
我帮他把眼泪擦掉。
他抓住我的手。力道特别大。仿佛要把我的手揉碎一样,我吃疼的皱眉。他才稍微松了一些,嘴里说了句抱歉。
“抱歉,是不是弄疼你了?”
我对他摇头。
“只要你没事就好。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可以吗?”
他迟缓了一秒,点头。后来我们找了一个咖啡厅。医院附近的咖啡厅不一定上档次,但是人却很多。居然在这么多人中,还有一个临窗的座位。
闻东让我先占着位置,他去点咖啡。
我自然没扫他的兴,把位置占着,目光却始终定格在他的后背。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几乎没扭头往我这边看,点餐的人有点多,他等得有点着急,又不想中途退出把位置让出来。
整整等到差不多十几分钟。他端着两杯咖啡过来,给我一杯。
“你昨天晚上去……”
“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和他几乎同时开口。最后,是我先告诉他我去了哪儿。
“我没去哪儿。就找了一个旅馆住了一晚上。你这边呢?”
他双手握着咖啡杯,和我对抗一两秒后深垂着头,看得出来他的手指在用力,指尖都相互捏红了。
而我是一定要知道答案的。无论是不是再戳他一次心,我必须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把手搭在他手背上去。
他感觉到后又抬头看我。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泪水又重新覆盖在眼膜。双眼猩红。
我的心像是被刺了一下。
就连声音都带着轻微颤。
“闻东。我都不能说吗?虽然之前我们还在闹矛盾,但现在情况不同。你要把我当外人一样对待吗?”
他反握住我的手,十指相扣着。
很沉很沉的说了一声“没有”。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阿姨?”
我的手被他捏得紧了一些。这几乎已经算得上是答案。
我开始安慰他。
“你先别着急,现在的医学条件很先进。每天都在更新,每天都在进步,一定会有办法的。你不要太……”
“晚期。”
他沉沉的说出这两个字,好像……这两个字跟他有仇一样。而我心里被重重锤了一下。是啊,怪不得他刚刚一直不愿意开口。把自己憋死了都想保持沉默。
其实何尝不是另外一种麻痹呢?
晚期。
我真的不敢想这两个字。甚至其他的都不用多余问。就这两个字已经能覆盖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