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一口咬在向峰手上。
他捏我的腰力道有多大,我咬他的力道就有多大。我们的眼神在空中暗暗较劲,敌我相对。
电话还在通着,闻东的脚步声也在靠近,被千万把刀凌迟也不过如此。
有一个力道抵在走廊通道的门上。
我下意识闭上了眼。
“唉,那个帅哥。对,就是你。你妈妈刚刚被推出手术室是吧?麻烦你过来一下,有点事儿要和你说。”
那一刻我又觉得刚刚被放在火上炙烤的心一下子就掉到已经灭掉的火堆里,全都是一层灰,外面已经被烤焦了,只剩最后一层嫩肉锁住命。
而向峰也在这时把手机移交给我。
但已经挂断了。
他后退半步,依旧随时可以把我困在原地。我握着手机,双手抵在膝盖上,弓着身子大口大口喘着气。
我甚至觉得好像他的手还捏在我的腰上。并没有退开。
他也在喘气。
“运气不错。看来,老天爷也想让我们维护这一段惊天动地的激情戏码。既然如此,那我们两人就好好演吧!”
他突然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我本能想推开,他却用了更大的力抓着我的肩胛骨。让我低呼出来。
“呃……”
“邹侠,你知道我的脾气。我只说一次,不要试图激怒我,更不要反抗我。明白吗?”
我只睁着一双眼盯着他,恶狠狠的瞪着他,一言不发。
他却笑了。仿佛一个得利的小人。在我耳边打了几句哈哈,开口即道:“联系方式别急着拉黑,我有事儿好联系你。我要是联系不上你啊,可能就会从我这个高傲自大的弟弟那儿搭个线。也不知道他知道会怎么样?”
我用力把他的手推开,自顾自的拉开厚重的门,走出走廊通道。
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就好像有千斤顶压在我的脚背上,可力气又不足以把我压到地狱去。
就那么不高不低的折磨着人。我心里好像住着一个苟延残喘的老人,随时会没了性命,却又渴求能重新浮出水面得以重生。
我没有给闻东回电话,而是亦步亦趋的走到病房门口。这期间在努力平复心情,也在调整自己,刚刚被他捏得隐隐发疼且有点儿僵硬难活动的肩胛骨。
我推门进入。
闻东一个扭头,见到我那一刻眼光亮了亮,但他手里还拿着某种阿姨需要用到的医疗仪器。所以并没有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迎过来。
是我走过去将就距离。
好不容易才压住声线里的委屈,尽量让自己变得平静又自然。
“不好意思啊,刚刚在电梯里信号不太好。所以就没接到电话,阿姨现在是什么情况?医生怎么说的呀?”
闻东眼神示意我先坐。
我拉旁边的凳子放在屁股后面,在床边坐下。没人看得见的角落,我的双腿仿佛筛糠一般不听使唤的抖动着。脑海里全都是刚刚向峰神经病一样的发言。
有好几次我都想张口直接和闻东说了,想告诉他实情,想让他替我想个办法。想替自己找个可靠的依靠。
可每次都是卡在喉咙口话就出不来了。
你要我怎么和他说呢?
他现在压力山大、心事繁杂。
我们俩的事、阿姨生病还是癌症晚期的事儿、医药费、他的事业、还有每日每夜被眼红的人打压为难,被行业的人夹击,被他所谓的亲人苦苦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