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一颤。
“这里是怎么弄的?他欺负你了?”
我赶忙抓住他的手,就那么贴在受伤的那个位置。
“当时你在门外,他就想让我出声,让你误会。我自己咬的。”
他眉毛深深的盯着我看了好几秒,旋即喊了一声“傻子”后,重重亲了上来。
其实我有点抵触。
因为向峰发了疯狗啃一样的模样还在我脑海中放映着。如同梦魇。
可我又不能把他推开。现在推开他等同于自我摊牌。然而我也是贪恋他的,贪恋他的正直无畏,贪恋他的真诚专一,贪恋他给我的独一份安全感。
我一点一点逼迫自己,有一道声音在心里告诉自己:邹侠,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向峰那个妖怪,这是闻东,你最爱的那个男人。
你怎么能推开他呢?
你这么爱他,爱得无可自拔,爱的不惜丢下自己所有的圆滑和世故,爱到重新显露曾经那个笨拙而又真诚的自己。
他就是你一路跌跌撞撞最想要找的人,也是你曾经丢失的那个自己呀。
这个吻越陷越深。直到后来我们两个都气喘吁吁,就那么在这一片小小的没人知道的地方,慢慢回神,慢慢恢复生命力。
我们互相笑了笑。
最后又重新亲到一块,换成他靠着墙壁,我抵着他亲。
所有的动作全都不厌其烦的重复了一遍,最后他把我摁在他怀中。我们皆是闭着眼享受着现在这一刻的宁静。
没有电话打扰。
没有外人威胁。
只有我和他,只有我和他这两个小小的亦步亦趋往前走的身躯。
我们没有再提关于领结婚证的事。
也没有提起他的生日。我们只是在后来有电话打进来后,手牵着手回到病房。阿姨不放心我们,让我们早点回去休息。
并且催我们离开的时候还拉着我的手和我说。
“孩子,明天也是个不错的日子,你们记得过来之前先去把证给领了。东东不善言辞,今天就这么错过,他肯定还惦记着。阿姨也不是说要你主动,但,就这一件事儿,你包容一下他。
你和他说一声,就随便和他说:这证儿还领不领啊?
这样的话,他肯定立马就给你答案。
妈妈想看到你们在一块儿,孩子,我的时间不多了。”
以至于后来我和闻东回到车上我都还在回想着阿姨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尤其是最后这一句:孩子,我的时间不多了。
没有人告诉阿姨她的病情如何,我们从来都说配合治疗很快就能出院,接她回家。
但她竟然……
所以有句话说的没错,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最清楚。我们都以为她病着,可她是最清醒的。
所以才不想闻东白费钱,想回老家。现在还好好在医院待着,不过是为了能让闻东好好工作,稳住闻东的心而已。
我于是又有了恻隐之心。
车子刚发动引擎我就转头问闻东:“咱们两个还领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