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肆浑身难掩阴郁暴戾,井德明尽最大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陛下每次见完太后,这宫里就要有人脑袋落地。
南宫肆俯身在年婳额头落下一吻,而后漠然开口道:“走吧。”
随着关门声响起,“睡着的”年婳摸着额头有些发愣。
只有被爱的人,才会被亲吻额头。
她穿好衣衫,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
寿喜宫。
佛香袅袅,众多牌位旁,一个无名牌位静立,牌位表面光滑无比,定是被人日日抚摸才没了毛刺。
木鱼的敲击声本该让人安宁。
“听说你宠幸了一个敌国妖姬?”太后缓缓开口。
“妖姬?”南宫肆上前,宝剑划过地板的声音异常刺耳,他轻蔑一笑,“你有什么资格说出这两个字?”
太后还没说话,旁边的小丫鬟却一脸愤懑,“凭太后娘娘是陛下的生母!”
南宫肆连头都没抬,就见满堂鲜血铺地。
一颗头颅睁着眼睛掉落,连嘴巴都还没合上。
“太后可真是好手段!人人都为你鸣不平。”南宫肆嗤笑,可眼中的阴戾满的要溢出眼眶,“朕说过,只要你唤朕来这佛堂一次,朕就杀一人!”
木鱼声未停,敲击的人仿佛已经习惯这种场景,毫无波澜的声音带着满腔怨毒。
“他不配。”
“你也不配为人父。”
南宫肆浑身暴戾,暗红的眸子似要滴出血,剑指太后。
“怎么?你还要弑母!”太后嗤笑开口,脚下向后退了几步,“南国皇帝就是这般以身作则,为天下之表率的吗?”
剑尖儿锋利,却终是缓缓落下。
男人垂下眼睑掩去墨眸神色。
可冰冷的掌心闯入骄阳,有人抱着他的胳膊娇俏开口,“陛下,别信她,你绝配!”
“你怎么来了?”
女子走动间还能露出盈润的脚踝,秋月追在她身后,为她拎着鞋子。
“臣妾醒来后未见陛下,想你,便来了。”年婳依偎在他怀中,尽显眷恋之色。
佛堂地上寒凉,她不断交替双脚以换取暖意。
他看她模样不似作假,心中微微一动,将人单手抱起放于肘弯,“皇宫地上碎渣随处可见,不穿鞋小心伤脚。”
女子搂着他的脖颈,脑袋埋入他颈间,细糯软语,“陛下舍得嘛~”
年婳没得到回答,男人挥手间,被擦拭的发亮的牌位随着咔嚓一声,一分为二。
木鱼声停,鲜红的护甲从间断裂。
一双苍老阴狠的眸子死死盯着两人离去的方向。
……
“公主难道不清楚,好奇害死猫?”南宫肆将人抱回来后,强制羁押在门后。
年婳被撞到门上,后背有些疼,可她依旧迎上男人的目光。
“臣妾想知道陛下的全部。”年婳毫不退缩,垫脚吻上他炽热的唇。
一吻闭,南宫肆将人打横抱起,“这可是你在主动的!”
男人浑身燥郁,大开大合下却还是顾忌了她的伤,入水动作轻柔不少,没让她喊疼。
年婳再次醒来是被饿醒的,身上青紫一片。
年婳目光巡视许久,嘶哑着张口唤人,“夏水呢?”
秋月想为她遮掩,却还是如实说道:“回娘娘,奴婢不知。”
昨日被南宫肆那样刺激,今天却没了人影?
知了的叫声嘈杂地让人心烦,火辣辣的太阳吸收万物的水汽,让人燥热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