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不会再有人来敲门后,时恪才在洗手间门上敲了两下。
陆岁岁拉开门,侧身站在狭窄的洗手间里,给时恪让出位置。
可再让,洗手间的空间有限。
时恪一进来,就显得原本就不大的空间加逼仄。
两人几乎脸贴脸,呼吸交缠。
“你还挺有礼貌。”陆岁岁这话说的有点阴阳怪气的。
时恪假装听不懂她话里有话,搂住她的腰,将人往怀里带。
不等陆岁岁开口,时恪主动认错:“我刚刚不是故意使唤你折腾你,我是太想见你了,所以才想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借口。”
他靠的特别近,又低着头,唇瓣都快贴在她耳尖上。
灼热的呼吸落在皮肤上,烫的她耳尖泛起绯色。
陆岁岁呼吸一窒,但她这会可没心思跟他玩暧昧互撩。
她反手到身后扣住他不老实的爪子,“拿来。”
时恪装傻:“什么?”
陆岁岁:“手。”
时恪原本在她腰间摩挲的手掌顺势将陆岁岁的小手包裹住,“给你。”
陆岁岁硬把他的手从腰上拽到前面,拇指按了按他袖口还有些潮湿的地方。
时恪紧握着她的手,第一次懊恼自己为什么这么听她的话。
她让他来洗手间找她,他就来了。
他应该拒绝的。
虽然刚刚很期待她的第一次主动,但真到了这一刻,他想逃避。
他不想让陆岁岁知道他最不堪的黑暗面。
“你打他了?”陆岁岁才不管他是想逃避还是心虚的想要掩饰,将他的手背翻上来朝她,拇指按在他骨节的划痕上,“这里,受伤了。”
时恪喉结滚动,薄唇挑开:“我现在是不是应该说实话?”
陆岁岁拉着他的手到水龙头底下冲了冲,淡声道:“你可以选择说假话。”
时恪双手从她腰侧穿过,以背后抱的姿势站在她身后。
听了她这话,心跳慢了半拍。
这明显是道送命题。
她明显是在警告他,有些假话可不兴说。
虽说他半哄半骗的诱着她跟他注册结婚,但她还没对他产生感情。
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是脆弱的。
他可不想刚结婚还没到四十八小时,就变成离异。
时恪吸气,“谁让他不尊重你,欠揍。”
她的身材好不好,他最有发言权。
明明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突,该有肉的地方有肉,手感好得不得了。
陆岁岁抽了张纸,把他手上的水擦干净,从兜里拿出消毒棉签,小心的擦拭过他骨节上的小口子。
时恪见她不说话,屈指勾了勾她的手,调侃:“你再晚一会叫我过来,这伤口就愈合了。”
“时恪。”陆岁岁把用过的棉签扔进垃圾桶里,又从兜里拿出一枚创可贴,贴在他骨节处。
“从决定干这行那天起,我就知道我会遇见形形色色的人,也会受一些本不该我承受的委屈。但我喜欢我的工作。
“虽然我现在穿着的这身衣服,就像是一道封印,限制了我的行为,让我有很多话不能说,很多事不能做。”
陆岁岁抬头看他,“但你要知道,我是陆岁岁,我从不会让自己吃亏。”
时恪薄唇勾笑:“嗯,我知道。”
可他就是受不了一个老男人言语轻浮的当众议论她。
要是下次再让他遇到,他还是会动手。
“所以,你安分一点,因为那种人受伤不值当。”陆岁岁按了按创可贴翘起来的边缘,抿了抿唇,道:“别让我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