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色渐晚,我那便宜外甥才再次出现,一边是安排晚餐,另一边就是把舆图送了过来。
“叔,舆图不好弄,这还是费了些关系,才弄到的,而且……有可能被盯上了。小叔您在这里只怕不安全了,要不……去雒县,回咱家?”
“不必……我就不叨扰了,今夜就走,没时间了。”
“小叔,您……需要小侄做什么?尽管吩咐。”
“一切如常,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记住,诸葛对地府怨念很深,切不可让他知道我是从地府回来的。”
我也不知道,我为何要对我这小外甥提起诸葛,他一个茶摊的茶博士,按理是不可能接触到巴蜀的丞相。可我这么说了,我这位小外甥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我越发笃信了,这宽窄巷子口,蜀兆帝祠边的这个茶摊,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好,小叔,那……一会我让他们把晚餐送到房里来。小侄就不来叨扰了。”
好,这样最好。省的到后面亲戚自家要面对摊牌的尴尬。咱这外甥,想必也是名师调教,懂得进退。
待一切安静下来,我摊开了舆图,这倒是货真价实,详细记录了成都的地理风貌,还是今年的新货呢,锦官城这三字,都已经清理得干干净净。
宽窄巷子,就在成都南城居中的位置,而楚梁的使馆,都在成都东北角。成都的地界之广,尤胜梁城啊,这一南一东北,居然有十数里地。
半盏茶后,当茶摊的小厮把晚餐送来时,只看到了空空如也的房间。我那位小外甥,也是神情复杂地跟了进来,“小叔,这又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