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璁暴怒,怒目欲出。
丁佳莹听到心碎的玻璃渣往更深的地方切割开血肉的声音。果然是真的在乎。
真好。
这种痛会提醒自己,不要回头,不要心疼,也不要可惜。
“不舍得她吧?出国那次,迟迟不归,是去看她了吗?国内对她来说不是个好地方,如果能葬在一个安宁的海边,是她的愿望吧?”
丁佳莹拉着他的手,脸上的笑到不了眼睛里。
她简直佩服自己现在还能看上去有逻辑地说出这些话。
好像自己看着另外一个人在表演。
她仰着头骄傲又卑微地追问:“既然舍不得,就好好守着吧,争一个守贞的好名声吧。”
沈璁反手捏住她的手,她挣脱,他更加用力。
“疼。”
听她呼痛,沈璁也忍着松手的冲动坚决不放手。
“你冷静一下,跟我回去。”
冷静?丁佳莹觉得可笑:“冷静?我看上去很不冷静吗?需要愣冷静的是冲到别人办公室,让人侧目的沈总吧?”
她还是在挣扎,沈璁几乎要越过面前的阻碍将人锁紧。
“咖啡来了。”肖咪咪敲门进来,不客气地把杯子丢在两人面前。
她伸出手将沈璁的手用力掰开:“沈总现在这样不成体统。”
“我们用心冲调的咖啡,还是先尝尝吧。我刚才忘了关门,两位见谅。”
沈璁微转过头去,便见门外罗岩正在和两个保卫科的人对峙。
他今日追来深怕她不打招呼就跑了,所以她怨他恨他出言相辱他全不在意,只心心念念她受伤多深。
不能逼得狠了。
沈璁和罗岩先回去,丁佳莹让肖咪咪也出去不要理会自己。
她独自一人看着镜中自己扭曲的脸,见到自己眼中绝望的凄惶,不似之前的自己。
她告诉过自己,不过是男人,不过是爱情,陷入其中不能忘了自己。
只是不曾预料,不知道何时,这件事已经由不得自己。
失了心,失了理智,一再纵容,一再退让。
在糟践自己的这条路上,绝不是沈璁一人之力,自己难道就全然无辜可怜吗?
不,也可恨!
甚至比沈璁更可恨!
肖咪咪在办公室外稳定军心,状若无事:“还不就是吵架拌嘴,有什么可看的。都没有人谈过恋爱吗?”
人散了,坐回工位去办公。但是私底下各种猜测像是风下的野草狂暴生长。
沈总和自家丁总的婚姻是不是出现了变数?
无数双眼睛都看着,无数双耳朵都支楞着。
消息长了翅膀,不过半天在城里就不算什么秘密了。
有人当做笑谈,不过是富贵豪门的家事,与我何干?
有人关心过甚,恨不能站在当场详细看着两位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