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璁目光幽深,没有料到这么快她就会有所动作,这么轻易就能回应他。
擦干净手上的水,瞥了一眼关得紧紧的书房,沈璁才安安心心定神地坐在桌前。
沈珩竖起耳朵,凝神屏息探听外面的消息。
静悄悄,不合理的静悄悄。
猫爪挠心,他抵不住自己内心的煎熬,扒开一条门缝差点把自己吓的趴地上。
沈璁的脸色难看极了,比自己做不了竞赛题还难看。
沈珩只是年纪小又不是傻,赶紧关上门溜回桌前写作业。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明天还需不需要早起给对门送早餐了?
或者明天还能不能去送了?
看上去沈璁好像失败了。
可是做饭好吃的男人不是应该很受欢迎的吗?看来妈妈说的话也不全对。
沈珩将这些小烦恼都一一写在日记本里。
丁佳莹不明白沈璁为什么要带着沈珩,带着沈珩就算了还不是上自己以前就习惯的国际学校。
这附近的房子不带有学区的属性,沈珩上的是最普通的公办小学,甚至还比不上乔深老宅巷子里的雪野小学。
搞不懂沈璁在想什么。
而且天天让人家小孩子上半天学,仗着天资聪颖也不能这么糟蹋。
人总归是社会性动物,除了学习之外,沈珩还应该有朋友。
所以丁佳莹给他送的礼物是独山玉雕的乌龟。
很久之前,不知道多久了。
丁佳莹和沈璁曾经一起去过一次动物园,看见一只乌龟。
它和别的乌龟不一样,不是一群浮在水面上或叠在一起晒太阳。
它慢悠悠地在单独的别苑里漫步,外面的牌子上写着它已经一百五十六岁了。
关于它的故事里,是一个家族三代人一百五十年的相伴。
但是很不幸,这一家人出了意外,无人照管的乌龟就被人送到了动物园。
它从不和它的同类玩耍也不闲谈,它远离龟群也远离人群。
长寿对于它来说像是惩罚。
时隔半年,丁佳莹再去的时候,那只乌龟就不见了。
工作人员说,那只忧郁的乌龟终于把自己饿死了。
丁佳莹希望沈璁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不要再让沈珩参与到复杂的事情里面来,简简单单地去上课去学习去生活。
那个乌龟要是能交一些朋友多一些别的乐趣,像一只普通的乌龟那样,也不会在一家人去世之后就这么自杀了。
沈珩可以聪明,但应该成为一个能成为一个普通人接受一种普通的生活方式生活的聪明人。
“所以,你觉得她送你这个礼物是什么意思?”电话那端刘医生问道。
“我觉得她在让我滚。”沈璁黑着脸。
刘医生点点头:“我也觉得。要不你识相先让她清静清静?”
“我要是愿意识相,还给你打电话干什么?”